薑黎離不認得路,走了不少冤枉路,磕磕碰碰地到了前頭一百裏的留仙鎮。
留仙鎮說是一個鎮,實際上和一個村差不多大小。
打聽到,留仙鎮唯一的一家客棧也就一個小四合院。鎮子小,平時也沒有多少人住店。
剛進了鎮子不遠,突然被人碰了一下,薑黎離下意識地摸錢供袋,果然揣在懷裏的錢袋不易而飛。
賊!
薑黎離飛快轉身朝那人追去。
以她前世做偵探的經驗,如果一直跟在屁股後麵追,追死也未必追得上。
轉身閃進旁邊小巷子。按照這年代的村鎮布局規律,這條小巷可以和那人跑過的巷子相通,而且更近。
轉彎,果然見有人在前麵晃悠,看衣著應該就是偷她錢袋的人。
看樣子,那人以為把她甩掉了,所以不急著跑了。
薑黎離不知那人的底子,左右又沒有人,不敢貿然行動,也放慢了腳步,縮身房子後頭,不讓那人發現自己,找機會把他一舉拿下。
那人走了沒多遠,扭頭來回張望。薑黎離趕緊縮在一棟突起的平房後麵,掩去了身形。
那人觀望了好一會兒,又仔細的聽了聽,確定附近沒有人,走到旁邊一處茅廁,撩起外衣,解了褲腰帶,對著牆角放水。
所謂機不可失,這時不下手,隻怕一會兒又要讓他溜了。
薑黎離躡手躡腳彎著腰走到他身後,乘他正爽快的時候,閃電般的一腳踹過去,在他身體與牆壁親密貼合的瞬間按住他肩膀。
他一聲悶哼,微仰起頭解救出懷疑已經扁了的鼻子,在巨痛中一股熱流就下來了。
更讓他鬱悶的是兄弟突然受驚,一下沒能完全關住,仍在稀稀落落的勉強滴著。
這一輩子都沒出過這麼大的醜,他發誓一定要身後的人,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正要反抗,腰間微微一痛,身體頓時軟軟地使不上力氣,陡然一驚,開口要罵,卻聽身後聲音又再傳來,“老實點。”
這個聲音聽在他耳朵裏,更是氣悶的想一頭撞死,居然又栽在女人的手上。
薑黎離一針得手,暗鬆了口氣,捏著假嗓子,讓聲音聽起來粗聲粗氣,有殺傷力,“東西還來?”
“什麼東西?”他的嘴被壓在牆壁上,歪著嘴,聲音有些含糊。
“還裝?”薑黎離手掌在他肩膀上又是用力一按,那人的臉皮差點在粗泥巴牆上搓下一層皮來。
“你是什麼人?”他開口反問,語氣粗爆,一聽就不是好惹的貨色。
“薑……公差。”薑黎離把‘薑字嗯了回去,這可是招牌,對付這些人這個招牌好用著呢。
“公差可以隨便抓人?放手。”他沉下臉,怒火更在這瞬間滋長,苦於身上無力,不知被對方下了什麼毒,隻能強壓著怒意,暗暗運氣逼毒。
哼!個個小混混被抓了都用這招,也太老土了,就沒新點的台詞,“你少廢話,我跟了你好久了,你今天不老實跟我配合,你就準備著吃牢飯吧。”
薑黎離空出一隻手快速地搜過那人的身,不見她的錢袋,怔了一下,有同夥?
再次把那人按緊,“說,姓什麼?”
“姓焦。”該死的水龍頭還沒關上,濕了他半邊褲管,他帶著怨氣,口氣也不是那麼好聽。
薑黎離一巴掌扣在他後腦門上,將他的頭拍得重重的撞在牆壁上,下流混混,她見得多,就是欠收拾,凶巴巴的吼道:“老實說,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