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行軍路上(2 / 2)

這般兩人放在一起,也是磨足了火花,隻不過陸橫是個不愛惹事的人,任由張元火爆脾氣如何囂張,始終是秉著息事寧人的態度。

眾人都以為陸橫不答話,這事也就過了,誰知道一向溫吞的人,今日忽然冒了一句:“我不知道你的什麼理論,我隻知道喝了烈酒會出汗,冷風一吹鐵定頭昏腦漲。你皮糙肉厚倒無妨,隻是將軍前些日子病才好了一些,又舟車勞頓……”

“你……”張元憋得臉色發紅,又說不出話來反駁,看看周圍忍著笑的人,也知自己是惹了笑話,生生忍了這氣。

陸橫挑了挑眉,嘴角也帶著些笑意,他附身將手中的披風搭到戈淵身上,戈淵反射性地抓住他的的手,回頭去看,陸橫彎著腰,並沒有抬頭看她,隻是關心地說了一句,“將軍體寒,受涼了可不好。”

心裏莫名有些怪異感,戈淵禁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陸橫掀起衣擺,在旁邊就地而坐,依然沒有回頭去看戈淵。

依陸橫墨守成規的性格,斷然不會做這種出格的關心,還說得理所當然,著實讓人有些不習慣。

戈淵忽然想到了剛才抓住的那隻手……她微微眯起了眼睛,盯著和旁人談笑的陸橫,發現通明的火光照在他的側臉之上,顯得溫文儒雅,他的皮膚竟是出奇得好。

“將軍在看什麼?”全場都在沉默的魯正海忽然冒了一句出來。

戈淵覺得他的語氣有些生硬,回頭去看,對上他鷹一樣的眼睛,籠罩著陰鷙的光芒。

此人不是善茬。

丫頭說過,看一個人的麵相,就能看懂這個人的性格。想到那個丫頭,戈淵覺得心裏有個地方又在隱隱作痛。

帳篷終於搭建好了,士兵來請他們入住,戈淵本想多透透氣,又看到了身邊的魯正海,幹脆起身回自己的帳篷裏去。帳篷裏暖和的多了,戈淵躺在床上休息,腦海中還不斷想起剛才的場景。

她抓住他的手時,他的手是熱的,而陸橫不過是文弱書生,怎麼可能在這麼寒冷的夜晚手腳不冰涼?就算他剛端了溫水的杯子,也不可能手背都是暖的。

越是想,就越是睡不著,眼前一直浮現魯正海陰鷙的眼睛,似乎是在告訴她:你逃不掉了。皇宮宴會一行,戈淵已經感覺到太子的話,引發了皇上的殺意……

戈淵猛地睜開了眼睛。莫非陸橫被皇上的人調包了?

魯正海和他,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魯正海負責引走她的注意,而另一個人就可以在背後暗算。如此一想,確實是夠心驚膽戰,倘若她死的不是時候,不但達不到王爺的預期效果,甚至有可能被他們冠上莫須有的罪名,再一深查,極有可能會牽連王爺。

不管這些猜想對不對,陸橫都不得不防。

帳篷外吵吵鬧鬧,許是張元又在找人喝酒了,想到不安好心的魯正海,戈淵有些不安。軍中有禁酒令,偏偏張元又是嗜酒如命,以前跟他們行軍打仗的時候,也有過喝酒誤事的情況,索**情也出的不大,又是自家人,戈淵也就沒有多說他什麼。戈淵欣賞張元豪爽的性格,不願過多約束,如今想起王爺的警告,再聯係今日的事情,戈淵隱隱有些後悔。

帳篷外還在吵鬧,張元已經喝高了,大聲嚷嚷著:“不會喝酒算什麼男人!魯正海,不要以為你是什、什麼禦前帶刀侍衛就有什麼、什麼了不起的,我張元最看不起你、你這種人,你還不如我家將軍、將軍的十分之一,憑……憑什麼和她平起平坐……”

戈淵聽到這裏,翻身起床,衝出帳篷,一掌將張元手中的酒袋打掉,凜冽抬頭,眸中的嗜血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將、將軍。”張元舌頭開始打結,聲音有些委屈,“是不是……我、我嗓門太、太大,吵到你了……”

戈淵什麼表情也沒有,隔著麵具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回自己的帳篷去。

魯正海目光越發陰鷙,看著張元的眼神明顯不對了,張元卻渾然不知,他連路都走不穩了,卻也知道不能再大喊大叫了。戈淵對他來說,不僅是將軍那麼簡單,還是他心中的神話,更是他家王爺的未來王妃,意義非凡。

“來,扶、扶我回去。”幾個士兵將張元連拉帶抱地拖回去。

戈淵帶來的三千士兵都在原地休息,魯正海目光犀利地看了看周圍,不知在打些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