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滾開,我不要你管,就是因為你娘才偏心的。”徐思瑤一把推開徐方澤再次勾起了李氏的怒火,一下又一下,等到李氏自己的手都開始酸起來的時候才意識到事情好像不對勁了,撩起徐思瑤的褲腳,看到那紅中帶青的一大片腫塊,李氏慌了神:“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請大夫!”
總是被遷怒的下人沒有去生氣的立場,匆匆將醫女請來後準備當一次溫柔的母親,徐思瑤卻一把將藥砸到地上。
李氏跳腳:“你個敗家子,不知道這藥很貴嗎?”
“我就愛摔,讓我的腳廢了,讓大家都知道你對女兒有多惡毒!”徐思瑤這句話是吼出來的,
李氏覺得自己根本沒辦法和徐思瑤交流,你說她容易嗎?辛辛苦苦生下兒子,多寵了點礙著誰了,她是少了徐思瑤吃還是少了徐思瑤喝,不嚴厲點就自家女兒那不著調的性子以後嫁人了指不定怎麼被婆家磋磨。
然而李氏忘了一點,那就是女兒家是要嬌養,徐思瑤本來就獨占欲強,小孩子的那種你和我好就不能和她好的特性在她身上尤為明顯,是的,李氏也疼女兒,雖然比不上對徐方澤的疼愛,雖然方式用的有點不對,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是疼徐思瑤的。
然而要是大家都能相互理解,都能心意相通,這個世界也不會這樣的中二,徐思瑤冷冷的看著李氏覺得心都涼了半截,扭過頭去還不夠,還拉過被子掩住腦袋。
李氏噎:“瑤兒啊!”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徐思瑤下定決心以後都不要再愛李氏了,可是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委屈,然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這種情況李氏自然不能走:“瑤兒啊!”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哎呦喂!你個熊孩子,給我出來!”兩人說不了幾句又爭鋒相對起來,徐思瑤是那種服軟不服硬的,而且這軟還不是一般的軟,需要一直哄,一直哄,沒半個時辰不算的那種,於是自然不吃李氏那一套:“每次我受了委屈你都隻罵我,總是關心弟弟的學業卻從來不過問我的,弟弟生病了,你衣不解帶的照顧他,我生病了你卻隻吩咐下人給我煮薑湯,我討厭你,我不要看到你了,你出去,出去!”
說起來徐思瑤一點都不像世家裏出來的女孩,要說這番話發生在現代的熊孩子和母親之間還不算奇怪,可是別忘了這是在以孝治國的封建王朝,鄉下窮起來的家庭姑娘讓娘親出去被外人知道了都少不了要說幾句,世家裏的姑娘這番話發生的幾率卻是近乎沒有,徐思瑤說出來了不奇怪,為什麼?因為她有一個很牛口口的外祖,而且是重女輕男的外祖,要不然商賈之家又不是隻有李氏一家,比李家有錢的更是有不少,可為什麼徐思瑤的父親娶的是李氏。
因為比李家有錢的都盯著皇子世子的侍妾去了,比李家差又或者差不多的又舍不得出這麼多錢去倒貼,沒錯,你沒看錯,就是倒貼兩個字,徐思瑤的外祖用十萬兩白銀成功的讓李氏嫁入了徐府,在外人看來要徐博裕才值得這個價,而徐思瑤的父親卻是虧了,徐思瑤外祖卻不後悔。
是以在外祖重女輕男的行為影響下徐思瑤覺得自己可嬌貴了,偏偏徐思瑤和她外祖的交流還很密切,所以在李氏表現的和她想象的完全想反又加上中二期完全不能自己一點就炸的不確定性後,這番話就誕生了。
“哎呦喂,你個不孝女,什麼叫做你每次受了委屈我都隻罵你,你怎麼不想想是你先招惹的別人呢,別人比你還委屈呢,還有,你個女孩子讀書隻是為了明理,又不是為了考科舉,你弟弟就快要下場了我不盯著他怎麼考舉人,怎麼當官,怎麼給以後嫁出去的你撐腰?靠你父親麼,你就去做夢吧!”李氏拍著胸口覺得自己快要被這熊孩子氣死了。
熊孩子抽泣著還在那裏抱怨:“那生病那次呢?”
李氏瞪了徐思瑤一眼:“你弟弟那是天花,你是傷寒,天花的九死一生和你的一劑藥下去就生龍活虎能比嗎?這都要計較,你說你以後怎麼辦啊!你的夫君怎麼受的了你啊!”
徐思瑤對此信心十足:“這個就不用你擔心,我都和你外祖父說好了,就嫁給表哥。”
“你,你說什麼?!”李氏快要給自己的父親跪了,當初他要老樹開花,呸,不是,是要再娶的時候她就不該攔著,你看,現在都給她女兒灌輸了些什麼思想!
“不行,我不同意,我會讓東府的老夫人給你尋門好親事的。”
“可是外祖都同意了,娘親你要反駁外祖的意思嗎?真是愧對外祖一個大男人將娘親你和舅舅拉扯大,更別說東府的老夫人又不是我的親祖母,親事她怎麼會上心,還不如嫁給表哥呢,有外祖在表哥一定不敢不聽我的話。”
“那就娘親自己找,反正不能嫁給你表哥。”李氏覺得徐思瑤的眼瞎了才能看的上她表哥,畢竟她家侄子她明白,小時候生了水痘自家大嫂跟著自家大哥亂跑,下人們又是隨便買來的,趁著主人不在家沒規沒矩的居然讓侄子亂撓,這不,病好了臉上也留了一臉的麻子,真的是白瞎了那副好相貌。
徐思瑤:“嗬嗬……”
“哎呦喂,你這死丫頭還冷笑是不是,總之你和表哥的婚事是沒戲,你就死了那條心吧!”李氏下了定言,不過正真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徐思瑤敢於直麵麻子臉的表哥這就代表著她不僅僅是說說,李氏的打算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