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的腦子裏又不自覺地浮現出之前月梓辰委屈、可憐、愛哭、粘人的模樣,不知為何,將兩個完全不同麵的兒子比較了一番後,他竟覺得後者才是真正的兒子,冷靜睿智。
而他私心裏卻希望兒子像之前那樣,至少,那樣才符合一個六歲的孩子應該有的性子,沒事就該撒撒嬌。
“父王,我隻是想告訴你,雖然你忘記了他們,但是,也是可以好好相處的。”想了想,月梓辰如實道。
說到底,他就是怕兩邊的人再生大的衝突,兩邊都是親人,他會非常為難。
幾人的嘴角同時抽了抽,唯有祈昕眼中劃過一絲不耐,而其突然垂下的眼瞼也很好地將冷厲掩了下去,待她再抬眸時,她的眼中已經恢複了平靜。
她看著靜靜地躺在床上的南慎,試探性地問道:“夫君,那個人就是你三皇弟嗎?”
之前,她隨著夜墨琛回來時,並未見到南慎,也正因為如此,南慎才能保留自己的完整記憶,成為了他們的變數,也成就了現在的一切。
“夫君?你還真是叫得出口,臉皮真是堪比城牆厚,不,比城牆還厚。”堯白冷哼一聲,冷冷道:“夜墨琛,本王今日倒還真是又一次認識你了,竟不知,你如此豪放,喜歡這樣的。”
“本太子的事,與你何幹?”夜墨琛不悅地反問。
“你以為誰稀罕過問你?本王隻是為如霜不值罷了。”話到這裏,堯白突然又笑了笑:“如此也好,你有了新歡,本王又有機會重新擁有如霜了。”
“你……喜歡月如霜?”說到這個名字,他的腦子裏又再一次浮現那張絕美的容顏,以及其在自己身前倒下時的情景。
心,狠狠地抽疼,頭,更像被人用斧頭劈似的,疼得他麵色一白。
“夫君……”祈昕有些擔憂地看著夜墨琛,下意識地喚道。
“恩。”夜墨琛聞聲回神,應了一聲,扭頭看了她一眼,道:“你去看看三皇弟的情況吧。”
“你讓她看你自己的親弟弟?就不怕她下藥,待到三皇子再醒來時,又是什麼都不記得了?”莫晚風譏誚反問:“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竟是如此愚蠢?”
“你這話是何意?”夜墨琛頗為憤怒地問道。
“字麵上的意思。”
夜墨琛蹙眉,莫晚風又問:“你就沒有想過自己為何會失憶?為什麼不是忘了一切,而是選擇性地忘記了與如霜相關的一切?”
“三王爺,就算你是堯國的王爺,也不能如此對我南國的太子說話吧?”祈昕反駁,下意識地維護夜墨琛。
一直未曾開口的西雲緩緩道:“他是南國太子,可你是烏國的人吧?身上帶著那麼多的盅蟲進來,也不怕蟲子鑽到自己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