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聽到外麵一陣動靜。我一開始不想理會,馬仔跑了出去。過一會馬仔跑進來,告訴我有幾個弟子被打飛了。我趕緊拿了劍就出去。
“此地除蕭劍閣以及蕭劍閣客人,不得入內。還請老先生……”還沒完全出去,我就聽見有弟子在門外說話。
“嗬嗬,老衲今天不請自來。難道還為你們幾個小娃娃擋住了不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卻讓我聽了不禁身軀一震。
“空的啊……空的啊……”
那聲呼喚,比剛剛的聲音略微年輕了一點。但是的確很相似。我心裏頓
時增生了不小的好奇。
走出來,才看清是三個人。一個僧人,一個道人。還有一個身穿灰布衫的年輕人。
僧人道人不多見,但是我認為天底下的僧人道人都一樣。所以沒細細打量,粗粗看了少年一眼,少年很明顯沒怎麼洗臉……哦,不能那麼說。因為長年在外奔波的人,都是這種臉色。這個少年看來也跟馬仔一樣,在黃沙道那樣凶險的地方曆練過。但他卻有些馬仔沒有的剛毅和一種自上而下都能讓人精神緊張的氣息。
是殺氣!
沒經曆過什麼生死大陣仗的人,身上不可能有這樣的殺氣。就連馬仔,雖說砍死過幾個馬賊。身上也沒有如此殺氣。
“哪裏來的閑人,上這裏來鬧事”
聽聞這聲斷喝,我不禁心裏一凜,今天這事看來是得惹大了。
來人是蕭承,同樣是蕭劍閣內門弟子。但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外門的執法隊長。說白了,就是管下人的。誰失手砸了個碟子碗兒的,都免不了他帶人去打板子。
我很不喜歡這個人,他總是每次領了月例以後會去賭場。騎著高頭大馬,衝撞進平民的人群。揚起馬鞭,毫不在意地抽在別人背上。唯恐天下不亂,他如此跋扈……我看著那殺氣騰騰的少年,恐怕……
“給我滾開!”果然,蕭承像對待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一樣,舉起了馬鞭。
他還想捏軟柿子,我看他這回是踢到了鐵板。
“啪”,一聲皮鞭破空的聲音。沒有預想到的皮開肉綻,反而是蕭承一臉震怒。
我看見灰衣少年,手中緊緊攥住蕭承的皮鞭。蕭承漲紅了臉,也不曾把皮鞭奪回。
這個少年,看來的確是武者無疑了。我望向馬仔,問道
“你看清他出手的方式了嗎。”
馬仔似乎臉上也有些駭然,
“沒有,他的出手十分詭異……不可能啊,這樣的身手,和他年輕的外表是那麼的不符。”
“混蛋……”蕭承咬牙切齒,鬆開鞭子。抽出劍來就是一記平削。
蕭劍閣門派的人,隨便殺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不是什麼稀罕事。
“鏘!”一聲長劍破空的聲音,沒有預想到的血肉橫飛,反而是蕭承一臉震驚。
灰衣少年的頭微微低下,眼睛向上翻起,死死地盯著蕭承。他的手穩穩地把來勢凶猛的劍掐在手裏,就好像抓住小孩子的木劍那麼輕易。
“戾紋,對待這種把別人的性命不當性命的人。給他一點教訓也好。”一旁一直不說話的那個道人終於開了口。
他的聲音也是那麼熟悉,好像我在哪裏聽過一樣。
“都給我上!”震驚以後的蕭承隻剩下憤怒,一招手,執法隊的一幹人湧了上來。
“給我弄死他們,出了事我扛!”蕭承此刻吼道,的確,內門之外,還沒幾個人敢這麼惹他。
道人把眼一眯,身形一動。看似圍起來水泄不通的執法隊,好像是沒有上鎖的大門一樣閃了過去。幾個隊裏的人想要出劍攔下老者,但這就好像一陣狂風吹過麥田一樣。任憑麥田拚命揮動手臂,也攔不住狂暴的風勢。
也就一眨眼,蕭承的脖子,就被拎到了道人的手裏。
“戾紋,讓他們讓路。”僧人開口到。
戾紋點了點頭,身形一動。雙手輕靈的動著,那一幹執法隊弟子。好像是一串鎖鏈上精妙的機關,一個接著一個。而灰衣的高級鎖匠麻利而嫻熟的,封鎖招式,撩,劈,摔,打。於是,那些機關就撲通,撲通地從鎖鏈上掉落下來。不多時候,那些弟子躺在地上沒一個能起來的。
“馬仔……”我看傻了,“你用六殺拳的奧義,和這個人比試,你有多大勝算?”
馬仔瞪大眼看看我,一臉苦笑
“老大……您用上您的底牌跟那老道士比身法,您有多大勝算?”
“根本不能比啊……”我喃喃道。
馬仔用崇拜的眼神看著那僧人,道人,和灰衣少年。一臉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