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想的都是自己的女兒。
他心裏很亂,自己出獄後在家人的撮合之後,有了現在的重組家庭,新的妻子帶了一個比女兒大一歲的兒子。
但是,從此他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女兒。他坐牢之後,女兒由外公外婆收養,女兒最後一次去探視他,哭著跟他說:“爸爸我等你出來。”
後來,女兒再也沒有來。他出獄之後,找了女兒。但是嶽父嶽母都已經染病而死,女兒聽說是由舅舅舅媽在帶,去了一個很遠的城市。他去找,卻始終沒有找到。
隻是一個小舅子的朋友一個月前告訴他,他的女兒在外地讀大學,被舅舅舅媽帶得很好,很漂亮,很像她的媽媽。
當時,季升聽著既高興又懷念,想要見她卻一直沒有機會。自己的第二任妻子脾氣很火爆,動不動就為一點小事搬出自己不光彩的過去嗬斥自己。更別說當她得知季升為找女兒花了很多錢時,暴跳如雷,差點把家掀了。
終於跌跌撞撞到了鄰村。
天色暗了下來,季升也顧不得腳上的泥巴難走路,一路拖著泥巴就往記憶中楊家走去。
和別人家不同,楊家是座古宅,家門口用的還是燈籠,在晚上看來還是有點瘮人的。
季升舔著發幹的嘴唇,叩響了楊家的門環。
“吭吭吭。”
季升在門外焦急的等待,又叩了三下。屋子裏這才有人回話,“誰呀?是玄英回家了?”
是個女人的聲音,季升急忙說道:“是我,鄰村的季升,我來找楊老爺子的。我有事找他。”
“哦。”那女人懶懶的應了一聲,“找老爺子什麼事呢?”
季升急得臉上都出了汗,叩著門環說,“求求你妹子,把門開開好不好,我找老爺子有急事。”
屋子裏沒了動靜,季升還想敲門,門被被裏麵的人打開了,那女人冷著臉說:“誰是你妹子?”
季升的臉上虛笑,“啊嘿,謝謝你給我開門。老爺子在哪,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
那女人照舊冷冷的,“什麼重要的事能比醫生給我家老爺子看病還重要?”
“啊?老爺子病了?對不起,我並不知道。那老爺子可否方便……”
“當然不方便了!”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
這時,門後麵多了一個咬著棒棒糖,手上捧著花的女孩子走了過來,口齒不清的說:“冬姨,你讓他進來吧。爺爺說的。”
那女人並不讓,同捧著花盆的女孩子說:“秋大夫還在給老爺子看病呢……”
女孩急忙打斷,“看什麼病!你才有病呢,仗著自己資曆老,還越發當自己是主人了。我跟你說,你再傲慢我就拿花瓶砸你!”
那女人妖嬈的掏出手帕象征性的擦了擦臉,也不理,季升又求道,“求求你讓我進去吧。我真的有急事找老爺子。”
女孩子再也看不下去了,大吼一聲:“淩冬!你眼裏還有沒有我呢!讓你放人你聽不見呢?”
冬姨還是不讓,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的另外一個女孩子抱著冬姨的腰肢往裏麵拖,一麵對季升說:“快進來快進來。我們家就是這樣,主子和下人傻傻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