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背著墨白,入目所見隻有無邊的雲海,但懼怕那王允追來,也隻能是不顧後果的向前奔跑,一路闖來也不知道撞了多少樹木山石,易水寒沒了法力依仗,那瘦瘦小小的身體撞的是鮮血淋漓,他卻是無暇顧及,跑了也不知道多久,眼前陡然一亮,隻見前方雲霧消散,一處梅園點綴在白雪之間,細看還有幾隻雪狐在那梅園內嬉鬧,出奇的是僅隔著一步之遙,那梅園外雲遮霧繞還是盛夏酷暑,那梅園內卻寒冬飄雪,一幅雪國景象。
易水寒一見那梅園就是一愣,他心思細膩多疑,一時間不敢輕易涉足那梅園,心內正盤算得失呢,卻是忽生警兆,扭頭看去就見兩隻大手先後抓來,眼見著到了麵前卻是陡然變相,離著易水寒不過半步之距對擊了一掌,易水寒尚未看清那兩隻大手的主人,就在那勁風的席卷下跌進了雪地之中,他撐著爬了起來,背著墨白在不遲疑的跑進了梅園,那兩隻大手的主人,正是先後趕來的王允,李浮屠二人,隻不過此刻兩人衣衫僂爛,看樣子都頗是狼狽,王允擎著那萬魔窟就欲祭出,李浮屠卻是喝止道:“王允,你我神通法力不過是伯仲之間,就算分出勝負也不過是兩敗俱傷,到那時我族部眾齊出,你覺得還有機會離開蠻荒遺脈嗎?”
王允跟李浮屠糾纏了半天,心知李浮屠不是對手,但神通卻也不弱,一時半會還真是沒有辦法,若是惹出蠻荒遺脈內的老妖,更是討不到好處,但一想那東西的重要,眉頭就是一豎道:“李浮屠,本座實話告訴你,那木匣裏的東西對我夜魔宮至關重要,就算本座肯罷手,夜魔宮卻不會罷手,若是本座回去如實稟報了教主,那時夜魔宮跟蠻荒遺脈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
李浮屠心內雖是不大相信王允的話,但也不想真的就得罪了夜魔宮,和顏悅色道:“王兄你誤會了,我之所以會出手阻攔,實在是那兩人跟我蠻荒遺脈有些淵源,若是說出因果,恐怕還會牽扯出一位老祖宗來,倒是王兄你說的什麼木匣,我實在是不知,不如你我一同前去擒住那兩人,到時候任由王兄你處置,隻需給我留一活口帶回山內即可,王兄你看如何?”王允豆大的眼珠轉了轉,也是笑道:“好,隻要能拿回那木匣,本座絕不多問一句,離去後也不會泄露今日之事。”
李浮屠跟王允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都看出了對方有所圖謀,但一個要人一個要物,也算是各取所需互不幹涉了,倒也真的摒棄前嫌,攜手看向那詭異的梅園,雖是盛夏那梅園卻屹立在風雪之中,饒是王允見過無數的詭秘,一見那梅園也是從心底泛起了一絲寒意,但易水寒背著墨白就是跑進了那梅園,說什麼他也要進去擒住兩人,李浮屠慎重的說道:“那梅園昔日大有來曆,但涉及到我蠻荒遺脈的辛密,李某也不好多說,不過那梅園的主人已經仙逝多年了,隻是那人跟山內的一位老祖頗有淵源,我們進去擒住那倆小子也就是了,盡量不要傷了梅園內的草木走獸。”
王允看出李浮屠對那梅園頗有懼意,心內也是萬分的戒備著,他越老越是明白,就算他能稱尊一方,但蠻荒遺脈終究是一處凶地,誰知道內裏有多少遺留的凶險,還是小心謹慎些好,至少有了危險還能有逃跑的機會,李浮屠更是知道那梅園的恐怖,若不是那梅園主人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了,他絕不敢貿然闖進來,兩人一般的心思,都是小心翼翼的走著,恰逢幾隻小獸嬉鬧乏了,就橫臥在那梅園的入口小歇,若在外麵,王允早一腳踩死那小獸闖進去了,此時此刻卻隻是瞥著李浮屠不言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