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心憂慮地說:“安總,我看最危險的還不是控股問題,搞不好我們都要栽進去,這個女人知道的太多了!許多我不知道的事,她都知道!除非你能讓她回心轉意,否則……”
安子良點了點頭:“她必須回心轉意……”
丁一心問:“給點錢,再哄哄她?”
安子良想了想說:“這個賤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窮光蛋了,多少錢沒見過?哄是不行的,——找幾個爛崽收拾她一下,先給她點警告,看看情況再說!活你找爛崽去幹,要幹利索了……”
丁一心點點頭:“好吧!”
…………
次日傍晚,顧浣剛從一家發廊洗發出來,安子良的大奔馳在顧浣麵前停下了。
丁一心從車裏探出頭說:“顧總,安總想和你再談談。”
顧浣說:“我和他已經沒話好說了。”
丁一心笑道:“不是要分賬嗎?賬怎麼分,也得三照麵說清楚吧?”
顧浣想了想說:“請你轉告安子良,我明天上午到金昌大廈去找他。”
這時,車裏突然衝出兩個爛崽,上前夾住顧浣,把顧浣硬推進車裏。
車載上顧浣呼嘯而去,最終停在遠離特區郊外的一個破倉庫裏。
在那座破倉庫裏,幾個爛崽麻利地動起了手,用破布堵住顧浣的嘴,用一隻黑色塑料購物袋套住顧浣的頭,對顧浣拳打腳踢,打得驚天動地,坐在車裏的丁一心和安子良在倉庫門外聽得一清二楚。
這期間,為首的爛崽出來向丁一心報告了一次,說,一個女人,打成這樣也差不多了,問丁一心是不是可以收場了?
丁一心用目光征詢安子良的意見。安子良不做聲。丁一心便要爛崽們繼續打。
為首的爛崽第二次出來說:“真不能再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安子良這才說:“好吧,沒你們的事了。”
爛崽領了賞走後,安子良和丁一心才走進了倉庫。這時,顧浣嘴裏塞著的破布還沒取出來,塑料購物袋還套在頭,麵部表情看不見,隻有微弱的喘息聲證明她還活著。
丁一心把塑料購物袋從顧浣頭上取下來說:“顧總啊,現在,你可以和安總談談分賬的事了。”又問安子良,“顧總在咱公司有多少資產呀?”
安子良冷冷地說:“這賤貨一分也沒有!遠東國際是國有企業!”
丁一心手一攤:“顧總,你看看,這何必呢?!離開安總,你拿不走一分錢。”
顧浣閉著眼睛不做聲。
安子良曲下身子,一把揪起顧浣的頭發:“臭婊子,你給我聽著!我安子良明人不做暗事,今天隻是給你個教訓。如果你還是沒數,下一次我要你的命!知道你的命值多少錢嗎?也就是五萬塊!黑道上的價我都知道。”
丁一心勸道:“安總,顧總不會這麼糊塗,大家還是在一起幹吧!”
安子良掏出顧浣嘴裏的破布:“現在該聽聽你的了。”
顧浣有氣無力地說:“一分錢不要,我……我也退出,我……我累了……”
丁一心問:“這是真心話嗎?”
顧浣點點頭,呻吟著:“我……我真累了……”
安子良說:“如果這樣,我安某也不會虧了你,你的股份照算數,每年該分給你多少錢,我會讓人給你送去。”
說罷,安子良叫丁一心把帶來的一套衣裙拿出來,讓顧浣把身上滿是鮮血的衣裙換下來,開著車,把顧浣送到了金昌大廈附近的一個私人診所,並讓丁一心以顧浣丈夫的名義日夜陪伴守候……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三天以後,顧浣趁丁一心一時疏忽,掙紮著爬起來,叫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了特區檢察院,向檢察院投案自首,並報案檢舉了遠東國際實業公司驚人的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