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案的是報社的主編和一個同事。我們剛下車,他一眼看到我們,撇開正在詢問的派出所民警,幾步上前拉著莫問的手:“你們咋才來哩!”,我才懶得理這夯貨,對何剛點點頭,拎著器械走了進去。
老式小獨院,三間平房,死者是在右間臥室被發現的,迅速掃視屋中,簡單,雜亂,靠窗桌子是個工作台,有台電腦和雜亂的文件,屋內淩亂,好像長時間沒有收拾過。窗戶開著,屋內隻有淡淡的黴味和縷縷血腥味。
吳正行身穿花紋短袖襯衫光著下身平躺在床上,被褥淩亂,床頭側,放著一張紙,工整的寫著一行字:我是個罪人,隻有去除我的罪孽,才能解脫!
臀部下的床褥已經被血浸透,男性的莖半斷,耷拉在腿間,蛋蛋不見了,留下整齊的切口。大腿根噴射狀的血點中混合著幾處粘液。
臉上的表情很,很扭曲,像是興奮,**,和痛楚的混合,右手放在胸前,緊握著手中的藥瓶,左手握住一把長約20公分的水果刀放在身左側,刀上的血跡已幹。
“張科長,來這邊。”隻有黃雯這樣叫我。我來到左屋,應該是雜物室,堆放著破舊桌椅,上麵都落著厚厚的灰塵。黃雯指著靠牆內側一個矮櫃,光線暗,我走近幾步,不由的眼神一縮:一條女性粉色蕾絲內褲平展,兩個男性特有的圓物,在血暈中,擺放其上,像一張邪惡的三角臉瞪著醜陋的眼珠……
我突然有種惡心的感覺,那種第一次出現場才有的感覺,幾年了,我已經漸漸忘記了那種感覺。我和黃雯對望一眼,她的表情也有幾分蒼白。我擺擺手,示意先等一下。來到院中。
閑雜人等已經驅離現場,莫問和剛子走過來。“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啊?”“沒事,屋裏有點悶氣。你們也進去看看吧。”
摘下手套,我走到院子一角,深吸口氣。這裏靠近廚房,有個水龍頭,附近潮濕的地麵上有個三角形印記和棱形孔洞,那是一個高跟鞋印……
莫問一臉嚴肅的來到我身邊,我看看他說道:“看了?有什麼想法?”
“不好說,性質很惡劣。我問過了,這個吳正行,父母雙亡,離婚後獨住,沒什麼直係親屬了,你完成現場,回去直接解剖。對了,剛剛回報說賓館308房間的垃圾袋找到了,已經送到檢測中心了,你留意一下。”
半小時後,工作結束,警用箱車拉著屍體呼嘯而去。我想起了我說過的話:“他為什麼死了?……”
讓陳彬領著幾個人做解剖前的準備和其他檢測,我從證物箱中拿出垃圾袋。薄薄的口罩擋不住刺鼻的酸腐,我和黃雯都鄒著眉頭,一件件分揀。找到這個垃圾袋的經過說起來也讓負責此事的少鋒組員心酸,老城區沒有分揀站,垃圾袋被統一扔在公廁前的回收點,一天的時間找到了10個疑似垃圾袋,半天的時間篩選出3個被送到我這裏。根據308中另一個垃圾袋的內容,我很快確定了那個是真的。一些瓜子殼,一條賓館用的毛巾,一個男性用安全用品的包裝袋和用過的套套,還有一件不應該出現的東西:一個微型攝錄機,SONY的,半個手掌大小。又是什麼情況?
時間在流逝,同生命一樣無法挽回……
我合上手中的文件夾,心情不好,彙報給莫問的將是個壞消息了。丫的,上午剛有些滿足,下午就打擊我。
莫問的辦公室燈亮著,莫問,何剛和王少鋒正圍在辦公桌前談話,馮寶慶做在茶幾旁抽煙,我進來的時候,他抬頭衝我笑笑。
“胖子,來的正好。一起來看看。”莫問招呼我,少鋒起身坐到寶慶身邊。
“盛仁賓館的死者身份調查,剛剛寶慶彙報過了,還是沒有進展。下午吳正行的案子,我們正在研究……”莫問簡單提了一下經過。
我扭頭看了一眼寶慶,剛才還想著這貨下午沒出現場,和彭慧靈YY去了?原來這廝調查身份去了。正身坐的舒服點,問墨魚:“你剛說讓我看什麼?”
墨魚和剛子都笑了,墨魚把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推到我麵前:“資料是從吳正行的電腦下載的,其它我不說了,胖子你自已看。”
“哦?搞什麼鬼”我疑惑的看著兩人。
……
一大堆照片出現在眼前,我突然想起了嬌嬌和冠…希,十幾個燕瘦環肥,各有千秋的女人,各種姿態,各個部位,光光的,絲襪的……照片很清晰,還有日期顯示,卻沒有女人的上半臉……
又打開存儲的錄像,我徹徹底底懵了……想起了以前賣光盤的叫賣聲:“賣光盤,賣光盤,有男地和女地,女地和女地,多男一女地,多女一男地,多男多女地,還有呢嘛小動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