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夏!樓梯!摔?
天!尤夏已經有8個多月的身孕,預產期就在這個月底!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消化了這個消息,隻知道需要馬上去醫院,馬上!
而她能想到找的人,第一個就是章維越,於是她毫不猶豫的打了他電話。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她才找回了點點意識,才能清楚明白的說讓他去開車。
他說的那一句:我在。她忽然就舒了口氣,他在,那就好。
直到章維越開車過來,她跳上車,說去中心醫院,他都再沒有追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是說我們會馬上到醫院的,別急。
等他們到醫院的時候,阮尤夏已經被確認為大出血,早產,而且胎位不正。
醫生拿著手術的家屬簽字單站在尤夏丈夫楊牧麵前,沈夜從來沒有想到經常認為戲劇化的一幕出現在自己麵前,而當事人竟然是尤夏。
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何其殘忍的選擇!失去哪一個都是刻骨銘心的痛。
都說孩子沒人可以再生,可是父母心頭的傷痕卻沒有辦法輕易愈合的啊!
“醫生。我兩個都要保!拜托。”
一向都是溫和的楊牧,此刻堅定的眼神,那裏不是絕望,而是希望。他不放棄!
“不行,手術單你必須得簽。”
醫生的話似乎沒有任何溫度,沈夜眼睛一垂,“哪那麼多廢話,醫生難道不是救死扶傷的嗎?為什麼非讓人簽這麼殘酷的生死狀?為自己開脫?好不盡全力?”她知道自己的無理取鬧,但是她完全克製不住自己。
“夜。”章維越上前輕輕的將她擁進懷裏,“醫生,請盡力。我們相信您。”
醫生的目光一滯,這樣的情況其實早見得多了,比這更激烈的都有,但是……卻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歎了口氣,“你們這樣是浪費時間……”
“拜托!”
三個人竟然異口同聲。
“好吧……”醫生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不過,親屬得跟我進來,如果實在不行還是一定要簽字。”
“謝謝,我原本也打算一直陪著她的。”楊牧回頭看了一眼沈夜他們就走進了手術室。
原來醫院的五月也是這麼的冰冷。
沈夜靠著章維越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隻覺得四肢無力,腦袋都是沉沉的。她的記憶裏還是昨天尤夏說著買嬰兒床了,布置小房間啦,那些歡快的笑聲。
她還在等著可愛的寶寶來叫她幹媽,為什麼上天總是這麼無情?
一直沒有掉下來的眼淚,終於嗦嗦的落在章維越的肩頭,而他的手臂環繞著她,傳遞著唯一的一絲溫暖感受。
“你們誰是AB型血?”
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因為大出血而急需輸血。
“都是。”
“都是。”
護士一愣,兩個都是?
大學的時候他們就知道兩個人的血型是一樣的,這並不奇怪吧?
“抽我的。”
“抽我的。”
“到底誰是AB型,抽誰的?”
相視一眼,誰都知道無法說服對方的。
“兩人都抽。”
“對,每個人400CC,夠不夠?”
護士又是一愣,還真沒見過這樣的情況。“好吧,都跟我來。”
血站裏,沈夜看著血從自己身體慢慢抽離,再看一旁的章維越,同樣的姿勢同樣的狀態。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慢慢占據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