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見。”
有些慌亂地離開，因為她怕自己再也忍不住。
在轉身的那一刹那，“沈夜，你已經忘了他了吧？”男子聲音裏滿是關心。
“沒有忘，他和你一樣都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再沒有勇氣回頭，更沒有勇氣待下去，甚至顧不得尤夏，一個快步推開門。
匆匆走過街，壓抑了很久的眼淚終於掉下來。
“他們一直以為你不知道？”身後的阮尤夏遞過紙巾，看著哭到抽搐的沈夜，已經多久沒有看到她這麼哭了？似乎從來沒有過……
“對，他們一直都告訴我他全家移民去了英國，告訴我他不要我了，告訴我他進足球隊了，告訴我他建築係畢業了，告訴我他念博士了，告訴我他搬家了，告訴我他找女朋友了……”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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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吧裏，蔚宸對著手機狂吼，“你想死啊，說隨有女朋友了？什麼？好，好，就算是，那也告訴我下啊！剛才差點穿幫！忘記了？這麼大的事情！！！好，好，她沒有懷疑啦，不過……看起來有些傷心，她還是在乎嗎？翌……如果她還沒有忘記他，我們該怎麼辦……隨……我們要怎麼辦……”
低聲的輕問，不知道是問電話那端的人，還是在問自己。也許這問題本就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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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可是眼淚就是止不住。
“夜，這是何苦呢？”
“尤夏，他們讓他一直都在，這都是為了我，那就讓他一直都在吧，為了我，也為了他們，我不想說破……不想……”
淚痕未幹的臉上是笑容，是釋懷？還是沒有忘記？
高中畢業，她和顧隨一起拿到Z大建築係錄取通知書，然後她和媽媽一起去駐地看望爸爸。可就那麼兩個星期，當她回來，所有都變了。顧隨不見了，顧家搬家移民，她誰都找不到。隻有蔚宸和楚翌歉疚地告訴她，顧隨不要她了，跟全家去了英國。
從此，他的所有消息都是他們告訴她的。
在這華燈初上的街頭，陌生人來來往往，她似乎看到了他，燈火闌珊處，她知道自己從來都相信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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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章維越意識到自己第N次把眼光看向樓下街角那個女子時，他終於決定結束這頓晚餐，看來他選了個錯的時間錯的地點。
“朱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啊？朱晴猛抬頭看著他，看出他是認真的。這頓才進行了一小時不到的晚餐裏，他話很少，幾乎沒有，吃的也很少。她偶爾開起話題他也不接，隻是若有所思的點頭或者搖頭。
她刹時明白他的心完全不在這裏，能夠陪了她這麼久已經不容易了吧。
“好。”
走到樓下拿車，章維越遠遠看著坐在街旁的沈夜，阮尤夏已經離開，她一個人坐在哪兒。
手裏的車鑰匙被握著，朱晴就站在他身後，可是他卻有往前走的衝動。她竟然哭了那麼久，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沈夜。
深深深深地歎了口氣。
他終於邁開向前的步子，棄械投降，如果是迷失，那也就再一次吧。
“抱歉，我不能送你回去了。”
話是對朱晴說的，可沒有回頭，這是他第二次丟下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