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普爾曼所說,總部的位置比南城門更深,羅素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兩次下落的時間差,而總部的構造,更是當得起“地下城”這個稱呼。
【反天職聯盟】幾乎挖空了整個王都東邊的地下,然後用這些材料,鑄造了各種各樣的建築,並為它們劃分好了相應的區域。即便是受到了洞穴的限製,所有的建築都沒有地麵上的高大,但在無數燈光的照射下,這座亮如白晝的地下之城仍舊帶給了羅素極大的震撼。
站在沒有城牆的外圍,他不禁感歎:【黑蜘蛛】的地牢比起這個,真的是弱爆了!
“好了,我們去尋找公主殿下吧。”普爾曼讓守衛回去了地麵上,指了指地城中某個方向:“那邊是牢獄區,不願信仰的重要人士都會被暫時關押在那裏,先從那邊開始吧。”
沒有來過這裏的兩人自然沒有異議,跟著他踏入了城中。入城後,羅素再次發出了讚歎。這個地下城在規劃上,比王都更加有序,建築雖然低矮,在搭建上卻具有一種神秘的美感。美中不足的是,城中的人太少,給他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問起普爾曼,對方也覺得奇怪,晚上的地城,人應該還算多,不會像今晚這樣少的。
然而現在沒有比救公主更重要的事情,他們把這拋在腦後,加速趕到了牢獄區。牢獄區的負責人看到普爾曼到來,臉色異常尊敬,嚴肅地問:“暗影大人,請問您有什麼指示?”
對方的表現,讓羅素在心中暗暗記下:普爾曼的身份在聯盟中並不低,而之前書房裏,他曾說他隻是暗影之一,這是否說明了還有其他暗影臥底的存在?
“我想問一下,關於王國三公主的事情。”普爾曼冷漠地說:“她是不是被你們抓住了,關在什麼地方?”
“嗯?您不知道嗎?”那負責人有些疑惑,然後了然地說:“對了,您在王宮中,所以不知道這個事情。”緊接著,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狂信徒才有的虔誠:“在【王命】的指導下,我們成功抓住了西爾維婭公主。現在,她就要作為軀殼,讓魔王降臨在這個世界上!”
“什麼!”普爾曼的語調都變了,他壓下心中的驚訝,故作平淡地說:“祭司大人要讓魔王降臨在西爾維婭身上?”
“是的,儀式現在已經開始了,城中閑著的人應該都去觀禮了吧。”說著,對方露出了一副遺憾的表情:“可惜我不能隨便離開這裏,隻能錯過這次盛宴了,唉。”
“那正好,我也去觀禮。”普爾曼顧不上聽牢獄區負責人的回答,帶著滿臉震驚的羅素跟利昂娜就往地下城的西邊快速前進,那裏正是城中的祭壇。
“到底是怎麼回事?”羅素在路上忍不住發問:“怎麼一下子西爾維婭就變成魔王的軀殼了?”
“我不清楚。”從來都是安穩平靜的普爾曼心中也是大亂:“從來沒聽說過,魔王還可以降臨這種事情。但我覺得,這對於公主殿下來說,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那我們快走吧。”利昂娜雖然經常跟西爾維婭打嘴仗,心中其實極為擔心她:“晚了就糟糕了!”
好在地下城並不大,三人感到祭壇外圍時,儀式似乎還在進行。西爾維婭捧著一束黑色的花朵,睡在高處的黑曜石床上,周圍點亮著一圈蠟燭,它們燃燒著詭異的黑色火焰。蠟燭外,一個分不清男女,罩著白袍的瘦削背影正跪在地上,似乎念念有詞地禱告著。而祭壇下方,則有不少人正麵帶虔誠地仰頭看著上方的白袍人和西爾維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