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破成一條一條勉強可以看出來原本是休閑裝的楚昭月輕睨了一眼雞飛狗跳的電視畫麵,已經斂下來找這個該死的古堡而惹上一身騷的怒氣,閑適淡雅地輕啜了一口杯中熱茶,無可無不可地對坐在她斜對麵滿臉興奮的櫻庭疏開口說道:“你叫我們來不會就簡單地為了看電視吧。”以庭疏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個性,又不知道開始醞釀什麼陰謀陽謀了,更何況是在這種隨時可以毀屍滅跡的地方。
“啊?嘿嘿……大家好久沒一起聚聚了,我好想你們呀。”櫻庭疏很真誠很真誠地說著,一雙晶亮的眸子還閃著名叫“思念”的光彩。她的“誠意”卻招來了四對八隻白眼。楚昭月、林婉怡、段瀠湫、龍依恒一起用目光把她釘在當地,很有默契地在心中替櫻庭疏補完她方才的話,“我好想你們呀--我好想算計你們呀。”
林婉怡溫婉地笑笑:“好了庭疏,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因為通常她的“不直說”她們才會更慘。
“還是小怡最好了。”櫻庭疏很戲劇化地挨到林婉怡身邊,用頭不停地蹭著她的肩,一臉“終於有人了解我的苦心”的表情。
段瀠湫滿眼受不了地站起身:“我先走了,反正我的那份已經搞定了。”
楚昭月也接著起身:“我也不能再在這兒浪費時間了,還有好幾個主管級會議等著我去開呢。”
龍依恒卻毫不受幹擾地繼續調配她手中的飲品--很可疑的飲品。
“喂,你們不能走啊。”櫻庭疏見段瀠湫和楚昭月直直朝大門走去不由得急了,她忙追上去挽住二人的手,嘟著一張嘴咕隆。“好嘛好嘛,不要走啦,人家說還不行嗎?”
把兩人重新拖回各自的位子坐好後,櫻庭疏從櫃子裏取出一口上等紫檀木雕成的箱子,很慎重地把箱子放在了矮幾上。然後對眾人露出一抹得意又帶點頑皮的笑容:“你們猜猜這裏麵裝的是什麼?”
“這不用我猜了吧。”段瀠湫很篤定地說道。
“嗯。”櫻庭疏用力點了一下頭。
林婉怡聳聳肩:“我對這些猜來猜去的東西沒興趣。”
龍依恒則是滿意地放下她才發明的一種“養顏”飲品,打了個嗬欠,俏臉立時籠上一層朦朧睡意:“等你們討論好再告訴我就行了。”啊,還是睡覺比較重要。
楚昭月無奈地歎了口氣,又隻剩她一個了,每次都這樣,真不公平。但她還是很耐心很盡職地配合,瞄了一眼電視:“埃及的?金字塔裏的?漢謨拉比的?”她說一句,櫻庭疏點一下頭。“日光寶盒。”
“答對了。”櫻庭疏跳起來,“我就知道,昭月最聰明了。”
楚昭月不禁翻了翻衛生眼,她叫她們這群向來對電視不來電的人看那麼莫名其妙的電視節目,還神神密密得意兮兮地搬出一口檀木箱子,結果不是明擺著的麼,還用得著猜嗎?
“日光寶盒?”林婉怡有些奇怪地望著笑得好不得意的櫻庭疏,“你怎麼得來的?”方才電視不是還在播放日光寶盒什麼什麼的嗎?
“是我去‘妙’來的。”段瀠湫冷冷地笑了一下。正因為是她“妙”來的日光寶盒,所以她才會說她的“那份”已經搞定了,也才會那麼篤定不用猜。
“哦。”林婉怡點點頭表示了解。但也不由得多看了段瀠湫一眼,很難相信眼前這個纖細女子會是一個“妙手空空”的高手,而更難令人相信的卻是瀠湫還是一個聞名遐爾的大律師。不過,把她放在她們這群人裏又顯得那麼自然和諧,因為,嘿嘿……她們這群人沒有一個是正常的……不對不對啊,人家她可是正常地不能再正常了的啊。
“你昨天晚上去妙來的?”楚昭月注意到了剛剛電視裏那位大聲嚷嚷的考苦學家的話。
段瀠湫輕輕點了下頭。
“是時候了。”略微低沉的聲音自櫻庭疏口中逸出,她忽地變地有些肅然。
眾人一見她如此轉變便知即將上演的戲會很精彩,不過前提是她們照顧好自己不中招。
櫻庭疏雙手合十置於胸前,口中喃喃著不知什麼咒語。放在琉璃台上的水晶球瞬間金光乍現,矮幾上的檀木箱的蓋子竟自動地緩緩打開了。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約十厘米長、兩指寬、一厘米高的六邊形盒子,除櫻庭疏外的四人不約而同地蹙起了秀眉,特別是段瀠湫,如果她眼睛沒出問題的話,昨晚她“妙”到手的盒子至少要比眼前這個大上一倍。
就在她們想進一步看清寶盒時,寶盒倏然發出絢麗奪目的光彩,所不同的是,楚昭月看到的是刺目的豔紅,段瀠湫見到的是毒辣的熾白,盈滿林婉怡眼際的卻又是幽深的碧藍,而龍依恒則直接覺眼前一黑。隻有櫻庭疏在一旁偷偷勾起奸計得逞的嘴角,她眼中的日光寶盒仍舊靜靜地躺在檀木箱子裏,什麼變化也沒發生。
待那陣強烈的光束過後,段瀠湫首先發難:“那盒子怎麼回事?”
“你是說它的大小,還是光芒?”櫻庭疏故作無知地眨眨“純真”的眼眸。
“你說呢?”段瀠湫咬牙切齒,才不會相信她不知道呐。
“兩個都有?”櫻庭疏自顧自地點點頭,“日光寶盒隻是恢複到沒有鑲上鑰匙時的初始形態,而那陣光嘛,是它在初始形態時顯露於人前的正常現象。”
“正常?!”四人一起用“不相信”的眼光掃射櫻庭疏,那恍若實質如芒在背的眼光,讓她很努力地才控製住自己不流汗。
“當然是正常的,我騙你們幹嘛,我又沒好處。”她忙為自己喊冤。
四人卻很有朋一致點頭道:“是,你沒好處……才怪!”沒有好處的事情,她又怎麼會做?
櫻庭疏狠一跺腳,委委屈屈地叫道:“你們……不信算了!”實側是心虛得要命,這幫損友把她摸得還真是“透”!
四人對望一眼,決定這次逼供就到這兒,否則這場戲不會有結果出爐。
“日光寶盒是漢謨拉比所擁有的,可漢謨拉比又是在胡夫死後很多年才出生的,那寶盒又怎麼會到了胡夫金字塔?”龍依恒突然很正經地冒出一個問題。
“啊?”說到這個櫻庭疏就來勁了,“日光寶盒鑄成之日,胡夫金字塔封禁已久是不錯,可它到胡夫金字塔卻不是人為的。”她輕輕笑了一下,“世人都傳言寶盒價值的提升在於裏麵刻有《漢謨拉比法典》,哼,他們卻不知道寶盒真正的價值是放在裏麵的‘太陽神金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