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陳家莊位於鄰近山區的偏遠位置,最近山區來了批山賊,自行占山為王,除了常突擊山區附近的莊家,還專搶快要收成好的作物。最可惡的是,這些人近來還不以此為滿足,不但洗劫居民財物,弄得人心惶惶,殺人更是不眨眼,萬一這幫山賊要是傷及村民可就不得了了。 莊內透過村民表決,決定推派村內唯一有過戰場經驗的陳俊彥為總召集人,帶領村內年輕力壯的青年共同抵抗山賊的攻擊。
陳俊彥利用極短的時間,對這些完全沒受過訓練的農稼漢施以嚴格的訓練,他們以縝密的防守組織,阻止這幫山賊進到童家莊來侵擾村民。現下,鑼聲漫天響起,這是山賊正朝莊內逼近的警告聲。
“芸兒,你帶孩子先避避。”陳俊彥收起嘴邊的笑容,起身抓起放置在牆角的長刀向外衝去。
冷芸立刻帶著女兒先進廚房,她抓起灶裏的黑炭,先塗在女兒的身上及臉上。這是陳俊彥平日對他們的訓練,因為他擔心如果有一天山賊來襲,陳家莊不幸失守,這幫野蠻的山賊若看見妻子或女兒美麗的容貌,必定會心生歹念,所以他在平日就教導他們,如果遇到山賊來襲,一定要以黑炭塗臉,盡量避免以真麵目示人。
把女兒全身及臉都塗好黑炭後,等到再三確認後,她才微微地鬆了口氣。正當她要抓起黑炭塗抹自己時,心頭突然閃過一陣疼痛,她擰著眉頭,一隻手撫著胸口,一股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她的雙眼不自覺地直盯著大廳門口的方向。
“隨身該帶的匕首都帶了嗎?”冷芸又檢視了女兒腰際上的匕首,那是用來防身的,平常他們總是不離身的攜帶著。
“湘兒,快去後山避避,待山賊走了再回來。”冷芸忍著胸口的抽痛,語氣溫柔地說道,接著便起身把女兒陳湘推到後門外。
“娘呢?”陳湘嘟著嘴問道。娘的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
“娘隨後就到。快,到後山躲好!”不理女兒的問題,冷芸一把推走陳湘,後插上木閂關緊廚房的木門,不讓他們有再回到這裏的機會。
待一切都處理好後,冷芸竟看見丈夫渾身帶血的用肩頭撞開大廳的木門,然後跌跌撞撞地進到屋內。
她趕忙跑向前去接住丈夫不穩的身子,他傷得很重,才一會,他的血已經染紅了她身上潔淨的衣服,而且血痕還愈擴愈大。她扶著丈夫先躺下,一隻手替他捂著正汩汩流出鮮血的傷口。
“山賊已經攻破村民所設的防線,看來陳家莊這次是守不住了。湘兒呢?”陳俊彥問道,眼神還四處搜尋著,確定女兒已不再屋內後,他才發現妻子並未依他之前的訓練抹上黑炭作掩護,不安的感覺油然而生。這幫山賊此舉恐怕是要滅了陳家莊,可能連他也難逃一死了……
冷芸溫柔地一笑,似乎能夠體會丈夫的想法與不安。
“我叫湘兒到後山去了。”冷芸伸手替丈夫拭去臉上的血漬。陳俊彥身上的傷口不斷湧出大量的鮮血,看得令人心慌,不過她還是宛如沒事般的模樣,鎮定地安撫著他。
“你也快逃,不逃就來不及了!”陳俊彥伸手使勁想要推開身旁的妻子。
看著妻子臉上溫柔不悔的笑容,陳俊彥頓時明白她心中的想法,他現在隻祈求她別太傻,畢竟如果他死了,女兒還需要她照顧,她還那麼年幼,如果同時失去雙親,隻怕對他們往後的人生會有很大的影響。
“我說過,咱們雖生不能同時,但願死時能相互為伴。”冷芸低頭吻著丈夫的額頭,柔情依依,不舍離去。她現在隻想陪伴在丈夫身邊,其它的她根本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理,她是不可能丟下這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獨自逃走的。
“不行!孩子還需要妳的照顧,快走!”陳俊彥喝道,想阻止她這愚蠢的想法。
正當冷芸又要開口之際,忽然一個陌生的男聲響起。
“走?想走去哪呀?”山賊推開半掩的門進入,不懷好意地看著大廳內躺著渾身是血的男子,還有那個長得十分標致的少婦。
一瞧見冷芸美麗的容貌,山賊頓時心生歹念。
“長得倒是挺美的呀!”山賊垂涎地說道,一邊提著山刀走近。
正當他伸手要抓起坐在地上的冷芸的手時,她冷不防地亮出手中的匕首往山賊手臂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