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是否等於新的開始(1 / 2)

2014年12月。夜裏火車上的空調開的很足,佟殊脫下身上的大衣抖了抖上麵還沒有融化的雪,然後撿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她看了看表黑暗中指針發著瑩瑩的綠光,就像當初他送自己戒指上的石頭一樣,明明是水潤的綠色卻讓人覺的有些發涼。這個時間薛樺大概已經平安過了發作時間,睡過去了。約莫一個星期後他就會慢慢恢複正常,就可以做回那個眾人矚目的薛公子,而自己這個時候離開無疑是正確的決定。想著這些的時候佟殊無意識地拉出毛衣下銀白色的鏈子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描摹著,鏈子上串著的是當初兩人定情時的戒指,因為意義重大,自己又過分重視舍不得戴在手上。薛樺就買了個鏈子把它穿起來當做項鏈。我以為我下次可以帶你一起回家,沒想到我走的時候,可以帶走的就隻有這項鏈了,而且戒指不是完整無損。嗬,我本就是為求學孤身來到這裏,現在學成了獨自回去也是必然。不過是少了一個你……

有些人戀愛失敗之後一蹶不振,再也不相信愛情;有些人拚湊起破碎的心,帶著傷痕往前走。並不是她們更勇敢一些,而是生活總是要進行下去。

在一月份哈爾濱寒冷的長街上,為了緩解第一次見麵雙方都不熟悉所帶來的尷尬的氣氛,佟殊努力搜尋著各種話題“聽我嬸嬸說高先生是軍人,平時是不是很忙?軍隊裏平時都做些什麼,訓練和演習麼?”佟殊側過身看著從出門就和自己並肩走著的高庠,“嗬嗬,可能是因為我小時候就很向往軍隊的關係所以也不覺得很忙碌。”高庠帶著微微的笑意直視著佟殊,他綠色的軍裝在冬季深色的人群中顯得格外出眾“軍隊裏可不僅僅是訓練和演習哦,我在的部隊可是很嚴格的。”因為是真心的喜歡,說到軍隊的高庠連眼睛裏都散發著自信又喜悅的光芒。總算是引出了一個比較聊得來的話題,佟殊暗暗鬆了一口氣。

一路上佟殊和高庠以軍隊的話題為開頭又聊了很多,氣氛還算是融洽。而這場以相親為實質的見麵總算是在高庠送佟殊到了公寓下的時候走到了結尾,雙方禮貌的告別並且交換了聯係方式之後佟殊拖著快凍僵的身體走進了屋子,迅速的把自己收拾幹淨窩進了厚厚的被子裏準備冬眠。“不要叫我大王,要叫我女王大人!”聽到這鈴聲佟殊認命的抓起手機“喂~母上又有何指示?”“殊子啊,今天相親怎麼樣啊,小夥子不錯吧!”佟殊硬撐著已經睜不開的眼睛“嗯嗯,不錯不錯。”“不錯你就抓緊啦,都多大的姑娘了還不談戀愛,要愁死我是不是?!”聽到肯定母上的音量又調大了一倍。“好好好,我這不是在相親呢嘛……”經受了半個多小時的摧殘,困的幾乎無意識的佟殊同母上簽訂了不平等條約之後終於如願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裏。

有人說愛情還是要“門當戶對,勢均力敵”,這樣雙方才是平等的。可是我已經努力地變好還是追不上你的腳步怎麼辦,是不是應該讓你停下來等等我?

2012年大學畢業的暑假。“我們分手吧。”喧嘩的走廊裏佟殊攥緊了拳頭,暗自慶幸薛樺情急之下選了這樣一個地方,這樣就算自己聲音稍稍沙啞也不會被察覺的吧。“為什麼?你總要給我一個可以接受的理由,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薛樺俯下身子想直視佟殊的眼睛。不行!不能被發現!慌亂中佟殊轉過頭,打開了薛樺的手“沒什麼,就是不喜歡了。”“你看著我再說一次,我就信你。”薛樺好像發現了什麼。你果然還是相信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種話麼,嗬,情緒是可以偽裝的,眼神也可以啊。佟殊垂下頭深深地吸了口氣,把盈在眼裏的眼淚硬生生逼回去。沉默了片刻之後帶著無所謂的笑抬起頭,用著誠懇的語氣,“薛樺,我不愛你了,真的。我之所以會躲開,是因為畢竟我也愛過你,分開還是有些傷感而已,你可別想多了,誤以為……”話音剛落,看著薛樺蒼白的臉色佟殊就知道自己已經不用再說下去。果然……“我明白了,我放手。”一句話說完薛樺轉身離開,背影依舊挺拔。步伐卻是可以看得出的僵硬。

我知道的,驕傲如你一句為何就已經是挽留的極致。根本就不可能等我說完所有絕情的話,不過這樣也好。佟殊鬆開手看著為了讓自己清醒一直狠狠抓著的手心。如果你執意抓住我的話,可能已經知道了我的口是心非,如果你能再多問一句話可能我就堅持不住了。我也知道以前我們說的那些話過不了時間這道坎,沒關係。我知道的,這不過是個笑話。

如果某一天有人向你提起你深深愛過的人,你會用怎樣的態度回應?是說不感興趣直接打斷還是靜靜的聽著他的消息?心裏會掠過一點點的疼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