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又清楚呢,沒準他是感恩戴德,當年的孫皇後幫他招兵買馬,現在投桃報李罷了。”紀芙茵說道,這當然不是真正的原因,她可以肯定,趙洛之不會有那麼好心,至少,不會對幫過他的人有半分感激之心。
趙洛之之所以會這麼做,必定是孫妙瓊,或者孫家尚且有什麼對他有利的東西,否則的話,對於孫妙瓊的死活,他隻會袖手旁觀,哪裏會那麼好心的還想要去同太後給她求情?
趙念安顯然想不到這麼多,或者說是根本懶得想這麼多,他的生活方式同已經是王爺了的七皇子趙奕辰很像。
但他想不到的,紀芙茵卻想得到,不管究竟是因為什麼,才讓孫妙瓊同趙洛之聯盟在了一起,但不管是什麼,那東西她都一定要想辦法調查清楚,然後將它毀掉。多一個敵人,總是不如少一個敵人來的好。
等趙念安挺過癮了之後,這才意猶未盡的離開了太子府,臨走的時候就說自己還沒有在外麵遊蕩夠,要去找趙奕辰那個七皇兄敘敘舊。
“看來這宮中的生活,十一弟也是過的很不痛快的。”顧含謙正說著,卻發現一旁的人正意味深長地打量著自己,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芙茵你這麼看著我是做什麼?”
“說吧,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紀芙茵端著茶盞,眼角斜斜上跳,投過來的眼神就像是愛嬌嗔一樣,為她那清秀靈動的麵容之上,平添了幾分嬌俏。
“我知道了什麼?”顧含謙有些心虛道,“我沒有要堅實你跟誰來往的意思,我隻是在宮裏到處安插了自己的眼線。”
紀芙茵輕輕一揚手,“我說的不是這個,先前我給你的那些情報,都是從十一殿下那裏得到的,原來你早就知道?”
“我……”顧含謙正要開口,卻被對方那凶巴巴的視線給瞪著硬是憋了回去,趕緊賠笑道,“其實我不知道。”
紀芙茵眉心輕擰,“那你剛才……?”
“剛才麼,我是聽他說,他跟你是過命的交情,就想起來上次,我們都被汙蔑與昭明通敵,最後是他幫我們周旋了出來的,還對當時的孫皇後造成了致命打擊。”顧含謙有條不紊地分析道,“所以,他同孫皇後的感情,必定是極其惡劣的。”
“但是那段時間,十一弟對孫皇後的孝敬,卻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裏了的,對一個自己厭惡的人那麼好,肯定是要有所圖的,而且幫六皇弟招兵買馬這件事,孫皇後一定做的異常小心,不是時時刻刻在她身邊的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把那些名單收集到手?”
“所以就這麼一想,也就不難推斷出,給你那些名單的人就是十一弟了。”顧含謙一臉無辜地看向她,“我可當真沒有在你的身邊安插眼線,一個都沒有,我可以對天發誓。”
紀芙茵認不出噗嗤一笑,挑了眉道:“你要是不怕我當成什麼別的人塞來的眼線,一個個給除了,那你盡可以大膽放心地往這邊塞。”
“不敢,愛妃火眼金睛,一雙慧眼揉不得沙子,我怎麼敢忤逆了愛妃的意思。”顧含謙學著戲文裏一抱手,很是惶恐的模樣,“隻是這次,愛妃著實冤枉了我。”
“算了,這次就算是我冤枉了你。”紀芙茵笑道,“那我要怎麼做,才能向你賠禮道歉呢?”
紀芙茵隻是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怎麼也沒想到顧含謙竟然真的就順杆爬了,隻見他微微一點頭,三分玩笑七分認真地開了口,“我看別人都有自己心儀女子做的定情物,不然,你就也送我個香囊好了。”
這下紀芙茵可有點有苦說不出了,她最不喜歡做的就是針線活,總覺得枯燥無趣的很,平時拿來做幾針消遣消遣還是可以的,要讓她正兒八經的做一個精致的香囊出來,這可真是……
隻是話是她自己說出去的,總也不好耍無賴就這麼推辭了,也隻能應了下來,就當作是消磨時間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顧含謙進去宮中之後,紀芙茵就帶著落玉同青梅兩個出了門,莫欺也眼巴巴的想要跟去,紀芙茵沒轍,也帶上了它。
顧含謙既然是點名要她親手做的,她就幹脆做的再誠意一點,連挑選布料針線都親自出門去買,他們所在的地方不愧為大業的都城,才是這麼早的時間,街上就已經熙熙攘攘,車流不斷了。
“小姐這次出來怎麼執意不要用轎子,小姐現在的身份可不同於以往了,要是有個萬一……”落玉向來心思細,都已經出門一段時間了,還在為紀芙茵這次不肯乘坐轎子的事情而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