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儒雅王爺(1 / 2)

卷軸上麵,畫的是一副美人圖,青石板路的小巷子,一名女子拎著燈籠,側身立在一處巷子口。

街道之上車水馬龍,遍地的攤販,滿樹的花燈,熱熱鬧鬧地燈光映亮了畫中的整條街道,卻唯獨找不到那畫中女子麵容。

即便是映的到,那女子的姿態,卻幾乎是背過身去的,全然看不到那女子麵容如何,隻是單憑那一個清秀單薄的側影,便不難斷定,畫中女子的麵容必然是清麗非常,靈氣十足的。

這幅畫用栩栩如生來稱讚,都未免是在貶低了畫師的工技,紀芙茵捧著那畫,一時間竟連如何稱讚都不知了。

再打開另一幅,上麵則繪著萬馬奔騰的景象,紀芙茵望著上麵的馬兒,似乎有種錯覺,放佛隻要自己錯開視線,上麵的馬兒就會活過來一般。

這般巧奪天工的畫技,是她從來都不曾見到過的,視線掃到了角落處的落款,紀芙茵喃喃地念出了聲。

“葉賢一……?此名倒是別致,隻是不知道是哪裏的畫師,竟然有著如此高超的畫技,便是稱他為大業第一丹青妙手也毫不過分。”

“畫師?”顧含謙凝眉,似是思忖了半天,恍然大悟道,“難不成這葉賢一……便是那位寧王?”

趙奕辰點頭,“正是,雖說是外姓王爺,但是真要論起輩分來,我還需得喚他一聲皇叔。”

顧含謙驚訝道:“我先前聽說那位寧王性格素來低調,從不涉足任何朝廷之事,為人更是淡泊,雖身居鬧事,卻鮮少有人見過他,倒像是隱居高人一般。”

“寧王就是這樣古怪,我同他親近也是近幾年機緣巧合之事。”趙奕辰回憶道,“那時我被封了瑞王,王府初建成,設宴之時,我也隻是隨意給寧王府上送了張請柬。”

“原以為他定是不會出現的,誰曾想他竟來了。雖說是錯開了宴席的時間,獨自冷清清來的,卻也算是給足了我極大的麵子。”趙奕辰感慨道,“他那性子,父皇都是由著他的。”

紀芙茵詫異道:“寧王的麵子竟如此之大?”

“父皇欣賞他才情,見他當真不情願,宮裏原本應當參加的一切慶賀場合,也都免了他的。”趙奕辰道,“從那時起,我們二人便漸漸多了交集,雖說一年到頭也是難得見一麵的,也算是摯交了。”

“隻不過,雖說算是摯交,小王我想要從他那處求兩幅畫來卻也是極難得的,他總是道我不懂欣賞,單這兩幅,還是他今日心情好,難得大方了一回,我也不好私藏,便拿出來了。”

“這如何使得?”紀芙茵婉拒道,“既是如此難得的畫作,這樣輕巧便送與了我們,我們心裏如何過意的去?”

“不妨事。”趙奕辰擺擺手,甚是灑脫,“喜歡那幅隻管拿去便是。”

顧含謙笑道:“王爺向來大方,芙茵你今日若是不拿,他才會不高興。”

與趙奕辰相交了這麼久,紀芙茵多少也算是了解他大方的性子,當下便也不再推辭,遲疑片刻,將那副挑燈女子的圖卷了起來。

“萬馬奔騰的那一幅,我也喜歡的緊,隻是終究同女子閨房有些不合,我便挑這一幅好了。”

將那畫收起,紀芙茵將它交到了落玉手中,一再叮嚀要仔細收好。

她雖然懂得賞畫,可對這方麵的興趣卻並不算大,之所以一再叮囑,怕那畫有所閃失,隻因為她總覺得那畫有幾分蹊蹺。

乍一展開那畫的時候,她下意識便覺得這畫有些不對,待到再看幾眼,那種怪異的感覺仍在,卻還是道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也隻得暫且將心中的狐疑壓下,等將那畫帶回去細細地琢磨。

待到天色漸暗時,紀芙茵便起身告別,離開了醉風樓。

在回去的馬車上,紀芙茵瞥見落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見她幾次欲言又止,心知她心內必定是有什麼顧慮,便開了口。

“這兒沒有旁人,你想要說什麼隻管開口便是。”

“倒讓小姐看出來了。”落玉有些掙紮似的笑了笑,沉默了半晌,才像是將話語組織好了一般,說道,“小姐,昨日咱們府裏頭……”

看紀芙茵沒有打斷自己的意思,落玉這才安下了心,繼續說了下去。

“昨兒那事,別的不敢說,可奴婢卻能肯定,在老夫人發怒之後,就算真有那些個多嘴饒舌的下人,應當也不會這樣早早兒地便說了出去。那瑞王爺他……”

“他說是碰巧聽見的,可壓根就不曾自咱們府裏傳出去的事,王爺他又是如何能夠碰巧聽見?”落玉咬了咬唇角,壓低了嗓音,“別是王爺他……暗地裏打算對咱們紀府做什麼吧?”

紀芙茵笑了笑,“你是疑心瑞王在咱們府裏安插了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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