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宮,矗立在珞瓔峰上,一個與人世隔絕的室外桃源。
‘帝經’有曰:紅宮者,皆風流士也,賦神力,甚能控金木水火之人,論其甚者,主。
紅宮的人,皆為神人,有斬妖除魔,控製水火的力量,最強的人,是宮主。
不過宮主是誰呢?這是個千古難題。
江湖有規矩,隻要有得罪紅宮的人,凡江湖有誌之士,必殺之。由此,足可見紅宮之強勢
紅宮,一個人人都怕的名詞,據說宮主當年曾挑戰五國各大高手,結果:
五大高手,皆敗!
這是個震驚五國的消息!當時,紅宮二字無人不知!何等風光!就算是紅宮最普通的族人,到各國都有不亞於皇子宮主的待遇,何等尊貴!紅宮的每一個族人都是天之驕子,何等驕傲!
那時,江湖之人都把紅宮那殷紅色的商陸花標誌當作自己一生的目標。
換句話說:紅宮宮主,名揚天下!”
“既然我們本可以那麼驕傲,為什麼我們還要躲在這個地方一輩子呢?”
青衣小姑娘好奇的望著眼前的老婦人,小聲的問。女孩一身青紗衣,圓圓的包子頭顯得臉格外飽滿,撲閃著的大眼睛透著智慧的光,對麵的老婦人則一身粗布衫子,發髻高聳,黑色發絲間穿插著幾絲銀白,略顯蒼老。兩人盤坐在地上,地板潮濕,所有的家具都是舊的。
她們之間隔了一張破木桌,上擺著一本老舊的厚書——‘五國遊誌’
“那是因為,我們,沒有了主子啊。”老婦人哀歎。
“主子,茹姨,你知道我們的主子是誰?”女孩不解,歪著小腦袋往著她,瑩白剔透的小臉閃過一抹疑惑。
老婦人看著那張似曾相識的小臉,心似乎被什麼東西狠狠敲擊了一下,腦中浮現片片回憶,她望著青衣女孩,眼神穿過了她,似乎看見了
……
那個人
是啊,那個人小時候,也是這樣的吧,天真,聰慧。隻是……
“茹姨,茹姨?”女孩伸出粉嫩嫩的小手,在老婦人麵前晃了晃。
老婦人猛然回神,視線也從小女孩的臉上收回,她沒有說什麼,隻是把‘五國遊誌’又翻了一頁。
“嘩啦”泛黃的紙張微微呻吟。
老婦人照書,一字一句念到:
“紅宮珍寶眾多,引千人來此奪寶,中不乏甚宮主者,雖有江湖之援,但歎人心險惡,故,青元年間,宮主棄紅宮而逃,留族人老少三千,後一一殺之,唯留老少二人,不知去處也。 帝有歎曰:少年者,終不可成也,悲哉!悲哉!”
紅宮,沒了。
讀到這,有多少文人墨客想用筆墨來抒發對侵略者的憎恨,又有多少智者知道這隻不過是某些大勢力消滅紅宮的借口,還有多少正義之士想揭穿這個誰都知道的陰謀,但是
他們不敢不敢這麼說,更不敢這麼做啊!
而青衣女孩不一樣,她聰明,機靈,可她也想不到這麼多,便直接大聲道:
“茹姨!這書騙人!”
幹脆,直白,一針見血,不似別的孩子一樣張揚,因為她有足夠的自信來證明自己的觀點,可終究是孩子,不該懂的一些事情,她終究不懂。
就像有人說的是的:什麼時候,不用大人翻譯,我們才能聽得懂他們的一言一語。
聽此,茹姨笑了,眼角堆積起了淡淡的皺紋。
“鴛丫頭,可不能亂說哦,這書可沒寫錯。”茹姨說,“你隨我從紅宮裏跑出來時,幾歲?”
“九歲!”
茹姨微微思考了一下,小聲道:“是到知道真相的時候了”
女孩耳朵靈,聽見了,但她沒說話,她知道。那些糾纏了她至今事就要得到一個合理的解答了。
女孩沒有過多的言語,沉默著,似乎在等待著些什麼。
良久,茹姨開口,“鴛丫頭,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女孩低著的頭微微抬起,終是說了句:“好。”
茹姨笑了,笑得與從前不一樣,複雜,難懂。她輕輕抬起手,在空中畫了一個複雜的陣法。緩緩的,陣法透著些血紅色,慢慢嵌入女孩的額頭上。
回憶吧,本應統治一切的王者,你會想起一切你所經曆過的事。
夕陽墜落,一輪滿月灑下的光輝照落在茹姨的臉上緩緩淌下的淚水。
今夜,是滿月呢,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