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城郊外
曾有詩人雲‘人間四月芳菲盡’,卻也不盡然,已是四月末,景城的郊外依然花開嫣然,偶有微風拂來,笑了花兒,樂了草兒,撫去了大地的疲憊,給天空帶來了快樂……
“……小姐,風吹的有些涼了,披上風衣。”丫鬟梅香細心地為正漫步於花間的女子係好風衣。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輕移蓮步於花海中,遲暮想起了吳越王錢鏐思念妻子時寫的詩句,平靜的心裏微微泛了一絲漣漪,將來會不會有這樣一個思念自己的人呢?也許是有的吧,想到自己也有著平常家的小女兒心態,她輕輕搖搖頭,微微笑了,淺淺梨渦,甜了草兒,羞了花兒。
“梅香,告知小姐,該回府了。”一臉福氣的管家遲安,邁著穩健的步子走來,站在梅香身後幾步遠處,溫和的向她說著。
“安叔,您瞧,小姐笑了,好些日子不見小姐笑了呢,讓小姐她再玩會子吧,待會行程快些,不會誤了回去的時辰的,您說呢?”
“哎……可不是嘛,真是有些時日沒看見小姐這樣笑了。”
說話的兩個人似乎是被那個不經意的笑迷住了,又似乎是沉浸在某個回憶裏。
太陽漸漸的向西漫步而去,遲暮看著夕陽,想到早上出門時母親的叮囑:暮兒,你現今已是皇家未過門的媳婦了,你爹雖準你去香山寺祈福,但可別貪玩,早去早歸,免生事端。是呢,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遲暮了,不再自由了,不可以隨性了,其實她從來就沒有自由過,不是嗎?父親身居要職,他的女兒怎麼可能自由的了呢,曾經種種的憧憬不過是暫時的忘卻罷了。
“安叔,我們回吧!”心靜了,遲暮邁開腳步,走向那藍頂六人轎,走得那麼鬆快,似乎預示著她欣然接受了什麼,可是孰知那將意味著什麼呢?也許隻有她自己知道。
景城內天翼酒樓
傍晚時分,人們紛紛踏上回家的路途,路上的行人漸漸稀少,而此時景城的西華街上卻漸漸熱鬧起來,此街集聚著各色酒樓,其間有家酒樓名為天翼酒樓,數上上品。此時的天翼中最雅致的包間中也如這條街,甚是熱鬧,“嘿嘿……三哥,老頭子讓你娶老遲家的那個無鹽女,您就沒有什麼感想讓兄弟幾個分享一下啊?”身著棗紅蘇繡攥絲長衫,外罩蠶絲薄紗褂,紫金箍緊束頭發,期間攢著羊脂白玉簪的男子,眯著一雙桃花眼,咧著薄唇,朝著坐在窗戶旁的另一男子賊賊的笑。
“就是就是,三哥,您就把您那激動的心情簡要的和兄弟幾個說說吧,我們都很好奇,有的說未來的三嫂貌若天仙,有的說她玲瓏剔透的。”另一著紫衫的男子齜牙咧嘴的跟著起哄。
“老六、老七別擱那幸災樂禍的,下一個被指婚的就是你們了。”坐在八仙桌主位的青衫男子,顯得穩重的許多。
“啊?二哥,您可別嚇唬我們,您不是不知道我們可是從小嚇大的呀,哈哈……”棗紅衫男子和紫衫男子一副嬉皮笑臉的樣一口同聲的說道。
“再者說了,就是被指婚了也沒事,反正我和老七又沒心上人,娶誰不是娶呀,是吧,老七?”被稱為老六的那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眨巴著那雙看似及其無辜的桃花眼。
青衫男子很無奈的搖搖頭,這個老六啊,真是沒他的折,遂不再和他糾結,很明智的轉向靠窗的男子問道:“老三,這婚期可是近了,你想好怎麼辦了嗎?她很傷心吧?”經他一說,紫衫和棗紅衫男子也收起了吊兒郎當樣,都正色的看著這個一直未吭聲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