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看我一會兒,然後輕蔑的笑了,“你是說,你不是個自私虛榮的女人。跟著葉軒塵不是為了錢,或者是權。你跟著他,是因為愛他,喜歡他。是嗎?”
“不是啊。”我又幹脆地把他的話堵回去。然後眨巴眨巴眼,然後好笑的看他。
他又抓起眉頭來了,而且那狹長好看的眼睛,又難看的眯了起來,“我沒有時間,陪你磨嘴皮子。你到底答不答應?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了。”
“你完全可以讓姚靜幫你。要是她給葉軒塵打電話的話,無論如果,他都會出來的。”我提出心中疑問。
葉軒塵現在應該,還不知道姚靜背叛他。所以,隻要她聲稱自己從密道逃出來了,跟我去說,效果是一樣的。
“這是我答應過她,隻要她今天幫顏幫;那騙葉軒塵出來這件事,必須有你來做。”
我看像坐在一旁的姚靜。她垂著眼,長發垂在臉側,看不清她神情。
原來是這樣的。這就是她說的報複吧。
“女人隻會因為自己的輕浮、貪婪和愚蠢,遭遇悲劇的命運。而你正好有一點符合了它。”我朝她側影笑著說道。她抬頭晦暗地看我一眼。
“為什麼要把自己逼進死角裏麵呢?明明可以放棄虛假的東西,找尋更真摯的。你卻要如此啊。”
雖然她逼迫我,嫉妒我,報複我。可是在我眼裏,卻隻能看到,她隱藏在平靜外表下的混亂和無助。
這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吧。可憐的卻讓人恨不起來的女人。她的勇氣是我所缺少的,她是個比我走在更極端的女人。悲劇的女人,可憐可歎的女人。
“能不能答應我個請求?”我看向那個一臉冷漠的男人。
“你說。”
“我想自己選。”我的聲音我聽不到了,可是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心中一股沉沉的鬱氣,堵在喉嚨裏。
“什麼?”他沒明白我意思。我不知他真不明白,還是裝的。不過要是他接下來想做的,跟我猜到的一樣,那他應該已經知道了。
“我想吃安眠藥。這樣死了之後,還可以留個全屍。雖然到那時候,身體有沒有孔或洞,都沒什麼關係了。”
說完之後,我長長長長歎了口氣。終於說出來了。
我依靠在沙發裏,閉著眼。等著他回答我。可是這位兄台卻沒了聲音。我睜開眼,接觸到他探究的視線。
“別誤會。我不想按你說的做,並不是因為我愛葉軒塵。我隻是沒有辦法,對任何人做出這種事來。”我歎口氣。
“沒有辦法對別人做這種事,卻可以對自己這麼做,是嗎?”他出聲,還是盯著我看。
我看著他,不想說話。他這麼說,好像在關心我似的。或者不是關心,就僅僅是探究吧。
不過能讓這個冷冰冰的男人,有興趣探究我,這無疑增強我魅力的自信心。
“請您答應。”我祈求地看向他,“要是您能答應我的話。無疑是對我最好的恩惠。我會真的真的感激您的。”
我的語調和我的表情,都透露著我的真摯。我沒有在作秀,沒有假惺惺地表演。就隻是在渴求一個可以涅槃的機會。因為我實在太累了,累得連呼吸都是一種沉重的負擔了。
我揚起一個大大的燦笑,看著這個冷冰冰的男人。然後,我站了起來。等著他的答複。
他蹙著眉頭,那麼平靜地看著我。然後走過來,從西服口袋裏拿出一個精致的藍色香水瓶。遞向我。
我低頭看著,沒接。然後——
這個冷冰冰的男人竟然笑了。哇靠!我的心一下子亮了起來。是真的突然亮了一下,好像所以的憤懣和陰霾全都不見了似的。
不過也隻就那麼一刻。
“你不是想要安眠藥嗎?這個比安眠藥更有效,隻一口就夠了。”他的手心裏,還托著那個小瓶子。瓶子是淡藍色的,我想裏麵的液體應該是透明的吧。
我正要接過來,他突然縮回了手,看著我,“你真的想好了?這個喝下去,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那樣才好啊。正和我心意。”我看著他的手,才不費力氣看他呢。
他古銅色的大手又伸開了,把那瓶有毒的香水遞給我。
我接了過來。打開蓋子,像平常喝水一樣,把它全喝了下去。我可不想像七年前,我不想再一次費力地睜開眼,然後狼藉地活著。
我要解脫,我要徹底的解脫了……
這實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