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文(1 / 2)

序文

江南道,烏篷船。

一黑一白,一陰一陽。白衣人道:“今天是個好日子。”

黑衣人道:“今天可不是好日子呢。”

兩人相對而笑,馨酒薄斟。

西江領,山崖壁。

壁邊一棵鬆,鬆上一壇酒,酒邊一個人。

那鬆曲虯有力,蒼涼古韻。那酒馨香撲鼻人嚐人醉,仙嚐仙倒。竟是人間少有。那人卻是如鬆蒼涼,如酒馨香。他飄渺如煙,他恬淡如仙,他孤獨如狼,他不像是人,雖然他是人。試問人間哪有如此出塵的人物?人間所有的美好詞語或許隻有一個詞能形容他:妖孽。

妖孽盤坐著,膝上攤著一幅簡軸。這簡軸很是神奇,時不時變幻著墨跡,一會兒像是天地顛倒混沌亂,一會兒像群魔亂舞驚九天,一會兒又像美女蛇人動碧落。總之是一派亂象。透吐出一股慘烈蒼茫的氣息。

妖孽收起畫軸,說道:“好怪。”他呷了一口酒,望向天空,隻見天空一片湛藍,沒風,沒雲。妖孽又道:“好壓抑的氣氛。”

忽然,他心有所感,迷醉的雙眼猛然犀利起來,射出兩道神光,看破虛空。遙遠一座陡峭的山峰端立著一個長須男子,此人袖袍翻滾,躍然若仙。一雙冷漠的眼,一張慈祥的臉,感到妖孽的目光,便拱手作揖。妖孽冷笑:“虛偽。”

另一處,梳發湖畔,一個昭華妙齡的女子正梳著如瀑長發,感到目光,招了招手,素手帶起一串水珠,極盡魅惑。妖孽淡笑:“幽若仙子。”

又一處,兩個老人,麵如死人,一哭一笑,一白一黑,黑衣哭著說:“哇,好可怕的眼光啊。”

白衣老人笑道:“好怕個毛線,哈哈哈。”

黑衣老人道:“他會打我們的,嗚嗚。”

白衣笑道:“打回去。”

妖孽冷哼:“笑話."

再一處……

遠處……

極遠處……

妖孽道:“果然不同平日啊。”他淺斟慢酌,再也沒有在意。一雙鳳目四瞥。窺向人間。

凡俗之所以異於修道界,是因為修道者的超脫,他們不食人間煙火,斬斷人間俗事,斷絕塵世情愫。因此他們也不理解俗人喜怒哀樂,生老病死。偶爾一觀,權當怡情。

凡俗,這是一個廣闊的世界,按《古史記》:“鴻蒙天開,時生二氣,曰陰曰陽,陽升且散而為天,陰降且凝而為地。陽生靈曰神,陰生靈曰魔。神魔戰而天地崩,天分為九,地崩為五。地之五者曰:東勝神洲、西牛賀洲、南贍部洲、北俱蘆洲、中庸道洲。”

中庸道洲一片草原上建起一片都城,聚集了一群歡樂的人,他們為了帝國的成立而慶祝,為即將來臨的好日子而慶祝。祭壇上,一代明君秦武帝宣讀祭文。大祭司化符頌咒,四處張燈結彩,果真是普天同慶。

東勝神洲一汪碧湖,湖畔一間書塾,弟子們正搖頭晃腦背讀書詩,教堂先生斜倚著闌幹沉睡,調皮的春風哇啦啦的翻著書與先生的衣服。

這天本來對於大部分仙人、俗人都隻是平常的一日。

隻是天變了,如一杯平靜的清水被注入了墨水一樣。那天空中,先是一縷七色的氣霧泅入再擴散。

天空中七彩之色越來越濃,最後化成雲海遮天蔽日,雲濤翻湧,夾帶著風雷龍鳳之聲。妖孽的眉皺了起來,喃喃道:“好強的威壓。”

天地一個炸雷,那些翻湧的雲彩仿如暴風裏的海洋一樣暴亂不已。天地威壓更盛,壓抑,壓抑,更壓抑。自然靈氣躁動不安,妖孽優雅的發絲有點亂了。幽若仙子旁那如鏡的梳發湖起漣漪了,哭者聲音斷若遊絲,笑者卻也笑不出來了……

俗世的人更慌了,人們對未知的事總會表現慌張。秦武帝也慌了,急忙問大祭司:“大祭司,這是怎麼回事?”

秦國的大祭司也是一個修道者,可是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感受到那股天地威壓,他說道:“稟皇上,小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秦武帝的眉不滿的皺起來,大祭司連忙道:“皇上,這七色光正氣凜然,這絕非不祥之兆,皇上可放一萬個心。”

“逢”的一聲,那七色雲彩竟違背了人們的認知,向天空的中心凝聚,壓縮壓縮再壓縮,光芒越來越亮,晃得人們都睜不開眼。爾後,凝實的雲球化作通天的光柱炸了下來,光柱底一個肉眼可見的七彩靈氣旋不斷的壓進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