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來張凡的水性其實還是挺不錯的,隻是現在消耗過大,身體裏也沒有多少力氣。落水之後他往水下至少衝了有七八米。雖然上麵有人等著他,他也必須盡快浮到水麵上去換氣。否則的話以他的體力很可能會死在水下。
心裏這麼想著張凡努力的劃動手腳,想要向上浮去。然而他剛滑了幾下,就感覺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身側傳了過來,把他整個人都給卷到了其中。張凡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這是被水下的暗流給卷中了。想要掙紮的時候卻已經晚了,那暗流帶著張凡的身子朝著一塊水下的礁石拍了過去。
張凡的腦袋直接撞在了礁石之上,一股巨大的眩暈感傳來,再往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朦朦朧朧中一陣劇烈的疼痛從頭臉上傳來。張凡的麵部肌肉微微抽搐了幾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木製的屋頂。那屋頂不高,顯然,這間屋子很簡陋。
“疼,好疼。”
沒有發出什麼“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做什麼?”之類的哲人三問,張凡口中首先吐出的字就是疼。頭疼、臉疼、渾身都疼。
他很努力的想要坐起身子,卻發現自己的整個身體就好像散了架似的。不管怎麼努力都沒辦法從躺著的地方坐起來。
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起不來呢?是受傷了嗎?可是為什麼會受傷?等等這裏是哪兒?我自己在哪兒?
最開始的疼痛感過去之後。張凡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三個困擾了眾多先賢,不知道多少年的問題。
“啊——”
再次想要坐起身子。可是他的動作除了給自己帶來一番劇烈的疼痛之外,沒有任何的作用。
“哎,你醒了啊。天哪,你終於醒了。”
一個挺好聽的女人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緊接著一張臉探到了張凡的麵前。
和那些英雄救美的故事不同,張凡看到的並不是一張美若天仙的麵孔。那張女人的臉上布滿了痘痘,讓她的整張臉幾乎都看不出完整的輪廓了。其中有些痘痘還冒了白頭,能看到裏麵黃白色的內容物。又不是很違心的說法來說,這張臉看上去真的是有點惡心。不過從大概的輪廓能看出來,這女人也就是十幾二十歲的模樣。
“我……”
張凡張開嘴略微支吾了一下。他是想問問這個女人什麼呢,可是卻一直不知道該問什麼才好。他隻知道自己的聲音非常的嘶啞。已經要聽不出原聲來了。
“別著急說話,先別著急。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了,嘴都已經幹裂了。先喝點水。把嘴巴潤潤再說話。”
女人一邊說一邊拿過來一個杯子。用一隻木勺從杯子裏舀起水來,送到了張凡的嘴邊。
剛剛女人沒說的時候,張凡還沒覺得什麼,現在聽她這麼一說那是真的渴了。
清水的滋潤讓張凡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感覺整個口腔乃至食道都蠢蠢欲動了起來。連續喝了七八口之後,張凡才微微的搖晃了一下腦袋,示意自己不喝了。
“不喝了嗎?也好,你剛剛醒來不適合一次喝太多,等下我煮點魚片粥給你。”
女人把杯子放到了旁邊的一張木桌上。然後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張凡這時候才注意到這女人的穿著。她穿的非常樸素,或者說破舊更加的恰當。那身裝扮幾乎就是老港片兒中漁家女的標準打扮。
剛剛張凡還沒有太注意到此時看到她的打扮,張凡才發現這女人身上帶著一點淡淡的腥味。當然,不是血腥味什麼的,就是那種漁家人身上很常見的魚腥味。
張凡的眼珠朝著4周轉了轉。他發現自己是躺在一棟很簡陋的小木屋裏。屋裏的陳設非常的簡單,一看就是窮苦人家的模樣。透過半開的窗子,隱隱能看到窗外遠處的大海。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能不能給我說說啊?”
滿臉痘痘的年輕人似乎很久沒和什麼人說話了,就算張凡是一個受傷的人,她也很有談興。
“當然可以……我……我叫……我……”
張凡並不太了解現在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你眼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這個女人救了他吧。對於恩人張凡是不會有太多隱瞞的。可是當他想要說出自己的名字時,卻感覺有一陣劇痛襲上了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