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聲音在癲狂中還夾帶著幾分幽怨。哪怕龐國棟是個男人,此時也開始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哆嗦。
“我們怎麼可能藏你的東西,這裏是我的房間,我,我還沒說你藏我的東西呢,你,你給我離開……”
吳青青強撐著膽子對那白衣女人說道。
“我的頭,我的頭一定是被你們藏起來了對不?對不對!”
原本背對著他們的白裙女子聽到吳青青的話,緩緩的轉過身子的同時,嘴裏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嘯。
龐國棟和吳青青在那一刹那幾乎難以抑製的尖叫出聲。隻見那白裙女子的脖子上方根本就是一片空蕩蕩的,那一頭長發根本就不是長在頭上,而是詭異的漂浮在空中。
吳青青尖叫了一聲轉頭就去擰門把手,可是剛剛還好好的門把手此時就好像鏽死了一樣,任憑吳青青使出多大的力氣,門把手都是紋絲不動。
“門打不開了!打不開啊!”吳青青歇斯底裏的尖叫著,不死心的使勁拉拽著那個門把手,龐國棟也回頭和她一起用力拉著,然而任憑他們怎樣用力,剛剛能輕鬆打開的木門現在無論怎樣使勁也打不開。
“你們脖子上的……頭……是我的頭……”
白裙女人,不,現在已經不應該用“人”這個字眼來形容她了。她很是僵硬的舉起雙手朝著門邊這對男女緩緩的挪了過來。
“想個辦法!你快想個辦法!”吳青青被嚇得不知所措了,兩隻小拳頭胡亂的在龐國棟的身上捶著。
“媽的!拚了!”
龐國棟吼了一嗓子,張開牙關,狠狠的在自己的舌尖上咬了一口,一股腥鹹的味道頓時充斥了龐國棟的口腔。
港島是個盛產電影的地方,其中有不少神神怪怪的片子,在電影裏,道士們經常會咬破舌尖一口血朝著鬼怪噴去,那些鬼怪在被噴中後就好像被硫酸潑了一樣,冒煙慘叫。現在龐國棟能想到的就隻有這一招了。
舌尖血,被認為是人身體上陽氣最重的東西之一,對一切陰邪鬼怪都有克製的作用。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這一招顯然是有效的,龐國棟的一口血噴出去,那白裙女鬼立刻尖叫著向後退去。這龐國棟也算是腦子很聰明的那類人,看到噴血有效之後,也沒有再對著白裙女鬼用功,而是一轉頭,嘬出一口血回身噴在了門把手上。
“哢吧”一聲,剛剛兩個人費盡力氣去擰都擰不動的門把手此時被舌尖血一噴竟然就這麼打開了。
這還能有什麼可猶豫的,兩個人逃命一樣的竄出了屋子,結果就在樓下遇到了張凡他們。
“現在也不知道那個女鬼還在不在二樓我房間裏。這家店到底是怎麼回事?太恐怖了。咱們還能離開這裏嗎?”
吳青青說話的時候,整個身子都在不停地打著哆嗦。作為港島人,她並不像某些內地學生那麼鐵齒,堅持什麼科學啊,無神啊之類的。可也正因為這樣,鬼怪帶給她的恐懼感要遠超過那些根本不信鬼神的人。
“我們跟你們一樣,駕車過來,遇上大雨,公路也被泥石流給堵住了,就來這裏休息。”張凡歎了一口氣:“不一樣的是……我們是發現有人用我們的名字刻了墓碑,然後在一個密室裏找到了一堆供奉著人腦袋的墓碑,就準備連夜離開了。可是沒想到……”
張凡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旅店大門。
“你們說你們見到的店主是一對中年夫妻,我們見到的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婆婆。至於說出去……事實上,我們就是從之前的旅店‘出來’了,然後才到了這裏,現在旅店的大門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給封住了,根本就出不去。而且……窗子玻璃也打不破。而且就算打破了……”
張凡看了一眼窗子那邊,沒有繼續說下去。
吳青青意識到了什麼,三步並做兩步衝到窗子邊看了一眼後,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萎頓了下去。走窗子?不存在的。就算能打破窗子,窗子外麵也根本就是另外一間旅館大廳罷了。
“張老弟,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朱笑塵猶猶豫豫的問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好像闖進了一個沒有出口的迷宮一般。除了依賴張凡,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了。
“既然咱們現在被困在這裏不知道怎麼出去,不如上樓看看龐國棟他們看到的那個白裙女鬼,還有梳妝台,或許能找到些線索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