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們、女士們。現在是北京時間21點34分。我們即將降落在X市。X市目前天氣晴朗、地麵溫度25度。本次行程如預計的18小時10分。感謝大家乘坐本次航班,希望以後繼續為大家服務。”
柳曉笙下了飛機,剛走出通道,就看見管家林詠站在接機大廳最顯眼的位置,靜靜地、微笑地看著他。這種熟悉的眼神,以前總是在闖禍之後不敢麵對,現在看來卻格外親切。
“林伯、累你久等了!”柳曉笙眼眶一熱,溫和地說道。
“我剛到不久。少爺、你瘦了!”林詠輕輕抬起手,想摸摸這張從小看到大、滿帶著老爺年輕時一樣英俊的臉,卻又放下了,似乎怕長滿老繭的手掌磨傷柳曉笙臉上的英氣。
柳曉笙一把抓住林詠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摩挲著。
這種仿佛融入親情的感覺,真好……
就像幼年時每每被父親親吻臉頰時被胡子紮著的感覺。
想起父親,柳曉笙忍不住問道:“父親這兩年怎麼樣了?”
林詠歎了口氣,道:“他很好,就是總擔心你在國外過得不好。”
“我過得很好。就是難免會想家,想你們。”柳曉笙低下頭,那種思念的感覺總是如此的突如其來。
“這次回來,少爺就別再走了罷?!”林詠抽回手,低聲勸道。
“嗯!”柳曉笙重重的點了點頭,“再也不走了!”
林詠欣慰的笑道:“老爺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機場停車場,一輛寶藍色的MaseratiGhibli停在寬闊地帶,如月光下的精靈。
“少爺是不是依然的不吃早飯?這不行的!”林詠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一邊打開車門。
“偶爾有吃啦。”柳曉笙搶著抓住車門,道:“林伯,我來開吧!”
林詠搖了搖頭,緩緩說道:“給少爺開車的機會是越來越少了,還是我開吧。”然後繼續打開車門,彎腰伸手,左手掌橫在車門梁上。
“林伯…”柳曉笙靜靜的看著林詠,然後點點頭,側身邁腿,坐進了車裏。
林詠笑著合上車門,坐進了駕駛位,啟動了車子,引擎發出低沉的咆哮。
“對了,少爺。”
“嗯?”
“有封從你學校寄來的信。”林詠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從右側抽出封信來。
-------------------------------------------------------------------------
信封上沒有署名,隻是寫著地址、柳曉笙收。
字跡一如既往的娟秀。
柳曉笙從懷中掏出一塊不知名的紫玉。
這是她留下的唯一的東西,用白金串成項鏈,掛在柳曉笙脖子上,在國外每每想到她,就忍不住掏出來摩挲著。
-------------------------------------------------------------------------
信裏隻有四個字。
“你、還好嗎?”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柳曉笙淚流滿麵。
多少個魂牽夢縈的夜晚,思念、總是在不經意間,像針一般、紮一下。痛隻一絲,念卻一世。
那是一個清涼的午後,就像柳曉笙現在所坐的車裏一樣的溫度,就像她的嗓音一樣沁人心脾。
“你還好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謝惋儀是很擔心的。她看書的時候總習慣泡一杯熱咖啡,而眼前這個秀氣的男生正皺著眉頭,溫熱的咖啡在他手臂慢慢的滴落,顯露出一片被燙紅的皮膚。這讓謝惋儀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司湯達的《紅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