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不知道?他對你,你對他,你們之間隻有彼此最清楚,就如昨夜……”
“昨夜!”軒轅雪騰地從軒轅銘的懷裏坐起來,對了,哪!這是皇宮,是她的家亦是軒轅銘的家,昨夜她隻顧著陷入那些過往裏,全然忘了四周哪裏不是軒轅銘的眼線?自己一定是哪個藥沒吃對付,她隻覺得一股熱血衝上了腦頂一陣眩暈,真是悔死!
靜了靜,軒轅銘笑問:“所以,可否依朕?”
隻要不是麵對淩鉉,軒轅雪還是有幾分理智在的,即便心中一瞬間的衝動是應允的,可到頭來,她不隻是明尚國的三公主,她也更害怕一入後宮,萬事就不是她能控製得了的了,到頭來情變了,叫她如何自處?
“皇兄……”軒轅雪撫著胸口,幹咽幾口也是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許多事情,不是想或者不想,依或者不依就能解決的。雪兒身上有許多事情要做,可能一年兩年,也可能三年五載,更可能遙遙無期,如今的雪兒已經不再是那個單純不經世事的三公主了。皇兄答應過雪兒,就別變了吧。”
軒轅銘眼神沉下來,半晌一口氣悶在胸口不得釋懷,如果淩鉉都留不住軒轅雪,那麼他可能真的要失去這個皇妹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這次軒轅雪回朝,這種感覺就越的明顯。“所以……你要離開嗎?”
軒轅雪淚眼看著軒轅銘,暖暖笑起來,“皇兄。皇兄過,這裏是雪兒的家。雪兒無論到哪裏,無論何時,都會記得這裏是雪兒的家,也都會記得雪兒有一兄一弟在家裏等著雪兒,等著雪兒回家……”
尚淩殿裏上演著淒涼溫情的一幕,可鸞太後這裏卻滿是陰謀重重。
鸞太後悠然的走進內閣,仔細端詳著麵前這個北麵而站的侍女。從身形看,這丫頭不過十**歲,鸞太後心中多有些不滿,這麼個丫頭片子能幫得了自己?那鬼麵人未免也太輕敵了!
“鸞太後不必琢磨了。”那侍女回眸輕笑,也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笑,“太後保養得真好,年過四十竟還像是個三十出頭的婦人。”
“哼。”鸞太後扭身坐到榻上,“年紀輕輕,嘴皮子倒是不輸人。”
“哪有。”那侍女一福身子嬌聲笑起來,“鸞太後才是嘴上、心裏都不輸人的主兒,從方才一見奴婢,可不就開始懷疑奴婢的本領了?”
“丫頭,這後宮的事兒,可不是耍耍嘴皮子弄些聰明就行的。”鸞太後輕蔑一瞥,伸手擺弄著香爐,那侍女抽身上前,一把銳利的匕架在鸞太後的脖頸間,寒光刺入鸞太後的眼裏,鸞太後斜眼一怔隨即陰笑起來,“怎麼?這是你主子讓你給我的見麵禮?”
那侍女倒也不急,悠哉的收了手,略有些讚許,“主子的眼光還是不錯,鸞太後也算是個處事不驚的人物了。奴婢的本事如何,鸞太後不相信奴婢也應該相信奴婢的主子。”
“他?”起鬼麵人,鸞太後也有些不滿,自那日出現之後,便就過幾日有人會來尋自己,之後就再沒出現過,難道這樣的大事還要讓人傳話不成?
“主子還有大事要做,這樣的事兒,就交由奴婢來做了。”侍女邪笑一聲,心中倒是看出來了鸞太後眼裏的幾分癡情來,真是好笑。一個年過四旬的老婦,還有著一顆萌動的心,可真是難為她了。
“你是櫻貴妃身邊的大丫頭?”鸞太後端了端身子,複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哼,他倒是哪裏都有人,也不知道哀家這宮裏,到底有多少才是自己的人。”
侍女輕聲笑笑,福身道:“主子做事周全,一步想萬步的本事,奴婢是做不到的,也勸鸞太後不必瞎猜了。奴婢鶩靈,是打皇貴妃入宮就一直跟在身邊的人了。倒也是不才,得了幾分皇貴妃的信任,往後諸事還要與鸞太後多合作,還望太後多指教。”
“指教不敢當。隻要你與哀家合作順利,叫他軒轅家不得安寧,哀家也就欣慰了。聽鉉皇的身子,哀家看著也是讓慕容櫻妒忌的時候了。”
“是。”鶩靈嘴角一揚,絲毫沒有慕容櫻身邊貼身侍女的維護勁頭兒,倒像是許久未經狩獵的野獸一般,滿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