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鋒和那個年輕軍官,還有門口那些衛兵一起立正,舉手敬禮。
那個將軍勒住馬頭,那馬一聲長嘶,停下腳步,那將軍手執馬鞭,指著團部門口道:“馬大虎,這就是你的團部?怎麼也不掛塊牌子?”
冷謂抬眼望去,隻見那將軍大約四十餘歲年紀,身材瘦削,滿麵風塵之色,神情冷峻,嘴上留著胡子,胡須淩亂,看起來許久未刮。
馬大虎大聲道:“報告軍座,卑職在哪裏,哪裏就是團部,卑職就是一塊活招牌,又何須在門口再掛牌匾?”
那將軍瞪著馬大虎,冷冷道:“這裏距離最前沿陣地多遠?”
馬大虎大聲道:“報告軍座,您命令全軍指揮所前設,一律靠前指揮,卑職不敢怠慢,嚴格恪守軍令,這裏距離最前沿陣地隻有三十裏。”
那將軍麵色稍稍緩和,沉聲道:“三十裏,一舍之地,走,上前沿!”
馬大虎大聲道:“軍座,請您先下馬,進團部歇歇,喝口熱茶,卑職再陪您去前沿陣地視察。”說著話,急忙衝呂鋒使個眼色。
呂鋒心中亂跳,臉色蒼白,急忙低著頭,伸手拉著冷謂,慢慢退開。
冷謂在一旁察言觀色,看到馬大虎和呂鋒神色舉止,正在疑惑,忽然之間,恍然大悟,心道:“哦,呂鋒所帶連隊的陣地就是最前沿,他帶著自己來到團部,擅離職守,脫離陣地,此刻這位軍長要去前沿陣地視察,呂鋒倘若隨行,豈不正被這位軍長抓個現行,逮個正著?馬大虎請軍長在團部稍事歇息,是想拖延時間,好讓呂鋒搶先一步趕回陣地,以免被軍長發現責罰。”
冷謂深知自古軍法無情,更何況大戰在即,呂鋒擅離職守,脫離陣地,已然犯了死罪,他是因為自己才觸犯軍法,自己可不能害他,不如先跟他回陣地,反正這軍長也要去前沿陣地,到時候自己再尋機向他進言。當下隨著呂鋒慢慢退下,準備返回營地。
呂鋒拉著冷謂悄悄退下,兩人騎來的馬就在一邊,此時卻動也不敢動,隻有趕快離開,再想辦法盡快趕回陣地。
隻聽那將軍哼道:“費什麼話,你這狗窩太小,不堪歇馬,快跟老子走!”
馬大虎心中叫苦,卻無可奈何,陪笑道:“軍座,卑職想請您下馬歇歇,順帶給弟兄們訓訓話,打打氣。”呂鋒本來是馬大虎的警衛連長,武功高強,身手了得,更兼對馬大虎忠心耿耿,二人情如兄弟,他一心想保全呂鋒,替他開脫,因此才再三向軍長進言,想拖延時間,讓呂鋒盡快趕回陣地。
隻聽那將軍哼了一聲,忽然厲聲喝道:“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原來那將軍正欲揚鞭催馬,一瞥眼間,忽然看到一個軍官帶著一個身穿便衣的男子悄悄退開,向一旁走去,心中疑惑,故而大聲喝問。
呂鋒心中一寒,急忙停下腳步,轉身立定正,舉手敬禮道:“報告軍座,卑職是馬團長屬下,有緊急軍務要去處理。請軍座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