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再多話,微微頷首,乖巧的轉了身子,吱呀——門再閉合,隻剩下空洞兩人,對著。
他也不發話,看著一臉不樂意的她,嘴唇抿得出了意味來。她還是熬不住,上前,嘟著嘴,“她來做什麼?”
“還書。”男孩麵色沉穩,兩個字便是波瀾不驚的簡單,他與吳佳媛本來就是同歲同級的,他隨手將幾本冊子扔在窗台子上麵,再轉身回看,那張小臉倔強不悅,他接著說,“還有,過幾日放假,他爸差她來請爺爺去海邊的別墅。”
“赫——真會巴結,也敢拿別墅來爺爺麵前顯擺,不怕被革職調查。才做了市長吧,椅子捂暖了嗎?”她向來嘴毒,向來愛挖苦人,更是向來討厭吳佳媛。
“她媽娘家的嫁妝罷了,扯不上幹係。”——要不他家老爺子才不會去蹚渾水。
他這是在幫著吳佳媛說話嗎?她幾分的氣,就衝著腦門直上來,向來在他的麵前,她未占過上風,她也未曾用過腦子。在他的麵前,她隻做著自己,脆弱和無助都被他看過,又怎麼會怕這些小肚雞腸的女生算計被他嘲笑。“我討厭這家子!”那不帶思考的話語就橫衝直撞的出來,倔強的頭昂起,陽光下幾許蒼白了。
“犯了脾氣不是,都是我給你寵壞了?!”他笑,搖搖頭,“急匆匆的從哪裏回來?這回來嚷著我的名字,來了偏和我治氣,這怎麼好啊?”他的語氣全是哄逗著。
她軟了下去,嘴還是嘟著。他瞧見那雙小手捏著什麼物件。“手上什麼東西。”
“人家歡喜來找你是送給你寶貝玩意的,盡讓那個人掃了興!”
他不搭她的話,忽略她又是一陣的撒嬌的語氣,兀自牽起她的小手,那掌心鬆開,露出拳頭大小的漢白玉。他湊近,仔細端倪。那是條小蛇,蛟曳的盤繞著,還吐著信子。“赫,是小蛇。”
她看見他笑起來,滿臉都是興趣,不痛快也掃開了,“對啊,璟琰你肖蛇啊!”
他瞅著她的得意,寵溺回來了,“所以買來討我歡心?”
他的話語直白,她執拗著,“才不是呢。我就是看見這小蛇長得狡猾兮兮的,瞅著它那眼神,就想起你!”
“什麼?!說我和這蛇……”他作勢生氣的樣子,再又裝作端詳那漢白玉,“也是,說起來,這小蛇還真的有點我的味道,一樣的招人喜歡不是?我要拿去給佳媛瞅瞅,看看她是不是也說像?!”
“你敢?!”
赫——他又開始笑,她才方知,他是引得她食味生氣才來的開心。臉上的顏色瞬間的僵掉,又換上倔強的生氣模樣。
傅璟琰居高臨下,瞅著她映襯在陽光下,那份賭氣塗在她的麵孔上,意外可人,他細長的手指便附了上去,“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傻瓜…..”
小傻瓜?——這樣的詞語總是顯得那麼含糊和柔和。她細微的肌膚瞬間泛出了紅暈。睫毛絨絨的,不自然的開始微微的閉合。他們之間為什麼總是這樣的曖昧著,從什麼時候開始?仿佛從一開始便是如此。
“璟琰……”那細微的反抗和初始的小性子都化作了無力,身子單薄著,被男人的氣息緊緊地包圍著。連帶著口腔裏麵的味蕾,全部都被他的味道取代著。
諾大的半窗,高挑著,總是不斷會有明亮的陽光射入,直到兩人的身上都有微微的燥熱,他鬆了手腕,懷裏的那個,麵目隻剩羞怯,那微微翕合的嘴角,還帶著欲言又止的埋怨,全都化在了他的目光裏麵。“你還真是單薄,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字眼這樣,那語調在他們之間卻那麼的誠懇。他早就是成熟的少年了不是?
她捂了臉,輕輕的靠入他的懷抱,聽,他的胸膛,內裏心髒茁壯的跳動,隻為著她。她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