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後這個外國男孩告訴我他叫歐文,他確實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一個人住的別墅是亭翌家別墅的兩倍之大還帶著室內遊泳池。我好奇的問“你都一個人住嗎?”他笑著說,“哦,是的。”但是隨即他便改口道說,“不對,還有一個阿姨。”想必他口中的阿姨應該是他家的保姆吧,但是之後才了解到那原來是他的小媽。他告訴我說他親生母親從他出生便去世了,後來他的父親就替他找了後媽,可是他的父親卻並不愛這個女人。我隻是覺得可悲,不愛為什麼要在一起。歐文笑著看著我說,因為她需要錢,而我那時候小需要人照顧,我爸爸整天滿世界飛,根本沒空管我,基本上一年見一次,有時候幾年都見不到一次麵。我靜靜的看著他不說話,我似乎有點同情他,我們是不是都是缺失了母愛的孩子。
歐文告訴我他帶我去古跡玩,我說好呀,這一次可不能白來。即使我的生命最後一刻也要讓它綻放光彩,他帶著我逛了大半個墨西哥,我和年漣有過的承諾在此刻全部得以實現,隻是唯一遺憾的是身邊的人不是她。我們在一塊休息石上坐下,歐文用並不流利的中文問我,你為什麼來墨西哥?我喝了一口水說,如果我說我是來等死的你信嗎?他先是一愣,但是隨即就說了他相信。我嗬嗬的笑了起來。但是他變得很嚴肅說,但是為什麼要選擇墨西哥呢?因為我對這裏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因為我和一個人約好了一定要來這裏,隻是我快了一步。
他說,“是你男朋友嗎?”
我搖搖頭,“好朋友。”
其實真正意義上來說我是為了逃避,我看著歐文,我說,“我給你說個故事吧。你都告訴了我你的事情,我們交換好了”。他點點頭看著我,很期待的樣子。
我說,“其實我和你一樣,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母親。我也有後母,隻是我恨的是要殺我母親的人竟然是我的父親。很多年後水落石出,他被繩之以法離開了人間,而我也和從小就有婚約的男孩結婚,可是結婚不到半年又離婚了,因為婚姻裏沒有了信任。我以為我是討厭他的,可是他離開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原來早已經愛上了他。他離開大半年之後我快畢業了,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檢查出了肺癌晚期,一年之後我畢業他回來了,他想和我從歸於好,可是我知道自己的狀況已經不能再陪他他的下半輩子。所以呀,我就選擇了離開,這也許才是最好的方式”。
良久,歐文說,我覺得你活的好矯情,不管結局你會不會死掉都不應該離開他的呀,愛不就是在一起嗎?
如果我的突然離開會讓他難過的。
“那你現在就不是突然離開了嗎?他就不會難過嗎?愛的時候就是要用自己所有剩下的時光去愛對方,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陪在對方身邊。”
我不說話,難過的隻是我和他的觀點不盡相同,我也想著要很努力的去改變,我也想要活下去然後永遠陪著他直到我們都老去。
也許我能做的隻是在起風的時候裹緊外套,努力訓練,早起早睡。我希望無論在未來的哪一天,我都能有資格,以最不容置疑的姿態站在你身邊。
回去的時候我已經筋疲力竭,他的小媽在泳池裏遊著泳,看見我們回來了並不理會我們而是換了一個方向繼續前進。歐文無奈的笑了笑說,沒事,她就這樣。我微笑示意著沒事。
然後我躺著椅子上享受溫暖的日光浴,可是記憶忍不住的跳出了閘門。或許真的不是我想忘記,隻是亭翌,你是否看到了我我努力的有想要改變,變成你心中的最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