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走了,留給我的隻有他的冰冷讓我思念。
“既然都走了,就忘了吧。是他不仁的。”年漣幫我整理他所留下來的東西,她說:“餘秋誓,告訴你,你必須給我堅強起來,當初本來就不同意你們在一起的,如果你安心等著和你指腹為婚的男人在一起哪有這麼多事?”
“好了,年漣,謝謝你。”我不想再聽她說下去,“幫我把東西搬回宿舍吧。”“什麼?搬回宿舍?你瘋了吧,還是都扔了吧。”“年漣。”我的語氣有點重:“這裏麵的東西畢竟都是他的,我做不了主,隻能放這了,等他自己回來的時候再給他吧。”“你還想他回來?餘秋誓,你沒發燒吧。”“夠了,年漣,你讓我自己呆會吧。”我將她從教室推了出去。
“你的東西我都整理好了,什麼時候回來再到我這裏來取吧”我給他發完短信後把手機隨手放在了地上,我癱坐在地渾身無力,想哭,可是卻沒有眼淚。最痛的痛也無非是絕望到流不出一滴眼淚。沒過多久便收到他的回信“都扔了吧,免得觸目傷懷,徒增悲傷而已。我要上飛機了,再見。”
我深吸一口氣,讓欲掙脫眼眶的液體安靜地倒回去,餘秋誓,你沒那麼容易認輸。
我將他的東西裝進了一個大紙箱裏鎖了起來,我明白,那裏全是我觸不得,碰不得的傷。那些溫熱的情感還在,隻是早已人走茶涼。我取出畫具背在肩上,踏出了宿舍的門檻。
“你去哪兒?”年連一把拉住我的手臂。“我想出去透透氣,就在學校裏,不必擔心。”我望著她微微一笑,笑容多難看我自己心裏清楚地明白。我繞過她從樓梯口下去。
操場上,起風了,樹葉在搖曳著,緩緩欲墜,我支起畫架,開始描繪眼前的景色,我看不出哪裏美但似乎每一個角落都透著憂傷的氣息。頭發被風微微拂起,穿過脖子,酥酥麻麻的,我伸手捋了捋頭發。
“你把頭發紮起來會比較好看。”腦海裏突然就閃現出了這句話,是什麼時候他對我說過的呢,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吧。
那時,我習慣性的支起畫具在操場上作畫,他正在和他的朋友們打球,我安靜的畫著自己的作品並沒有注意到滾落到我腳邊的籃球。
“誒,同學幫我撿一下球好嗎?”他揮著手衝我喊道,我微微一愣,把球撿起來遞給他。“謝謝你,餘秋誓。”他淺淺的望著我笑,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汗水味,額頭的汗水滑落到臉頰,在陽光下的映襯下顯得特有少年的味道,那是一種感覺,那時起,我就迷戀上他了。“你認識我嗎?”我驚訝地看著他,“喏,你校牌出賣了你。”他指著我胸前的校牌。我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他見我這樣便嗬嗬地笑出了聲:“我覺得你紮起頭發會好看一些。”說完他抱著球跑開了,然後他轉身對著我喊:“對了,我叫陽溢。”
淚水悄無聲息地落下,原來,那個倔強到一塌糊塗的餘秋誓也會如此不爭氣,我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努力讓自己不要再去想他。畫筆在畫紙上沙沙作響,風有些悲涼。
一張又一張畫紙被我扔到地上,腳邊已經被畫紙覆蓋,卻始終畫不出我想要的模樣,我的神情木然。
“夠了!”年漣衝我吼道,過來搶掉我的畫筆折斷,對我怒吼:“你看你都畫了些什麼?”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描摹的是陽溢的輪廓。陽溢,我忘不掉你,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