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希望你們能一家團圓!那個晚上,我住在你家,是夜外麵混亂一片,原來是木瀧派了殺手,要殺你父母。我帶你逃走,你姐姐被一個婦人帶走了.可我不知道她的名字。連長相都沒看清楚。那些殺手裏有個人是魔法師,平時和你父母交情不錯,他故意設置幻境誘惑其他殺手,那些人上了他的圈套,他趁機救走了你的父母。所以,我想你父母可能還活著.他們都是好人,老天爺怎麼能叫好人受罪呢?你還有個表妹叫斷魂,她也很可憐,比你小幾個月。因為她的母親----你的姨母,曾和那個木瀧有過矛盾,他心裏憤恨就殺了這全家人。但隻留下這麼個可憐的孩子!還好,她被另一個魔法師救走了。也不知這麼多年來她過得怎樣呢。”
“我要找到他們,我一定要……”清寒雙唇抖動,眼中含恨。
去江大叔心疼地說:“就是要報仇也總得等待時日吧!假如想找到你的父母姐妹,就一定要和那個珠泗好好合作啊!”
清寒抬起頭說:“大叔,那女子看來很邪氣啊!我們能和這樣的人合作嗎?”
“哈哈”老去江笑起來,“傻孩子啊!隻要能幫你,就不要理會她是什麼人了。聽我的,沒錯.你可一定記著,一定要把木瀧這個大惡人除掉,還天下蒼生一個清明世界啊."
“大叔,我能嗎?”清寒半信半疑地道.
“也許你會死,皓月會死,大家都會有危險.所以請你想清楚。”去江垂著眼皮道.
“我的生命來自父母。就算我去了他去了,假若,那殘暴國王也去了。那麼我們也死得
安心!大叔,您養我長大,我隻能先你一步了!”清寒悲切地道.
去江蒼老的目光裏閃過一絲欣慰.而清寒打定主意要用法術到冥界找香樹先問個清楚.
一陣幽香。清寒端坐在正對著月光的地方,她要借助月光來施法術。皓月像個武士一樣守護在她身邊。他看著她微閉的美麗的眼,她那嫩紅的唇,和飄散著的淡紫色長發,以及那雪白的衣裙,他的目光裏滿帶著柔情蜜意。
清寒感覺到她的魂魄已脫離了身體,正向著那個地方走去。她曾經想去冥間看看她的父母-----她以為他們已經不在人世了,可是去江大叔說那是沒辦法的,因為他們的靈魂不可能到達冥間,有法術的人死後有兩種結局,一是去天朝,有修為有善行的人才有這個結局;二是到地極,生前做了壞事,心地歹毒的人都會去那裏。可那兩個地方,即使會法術也不可能到達。
“香樹姐姐!”清寒感傷地呼喚著。一個渾身血汙的女子飄在她前麵.她又叫了兩聲.香樹慢慢回頭,見是清寒好不驚訝.
清寒想到如此漂亮的女子竟遭此橫禍,況且,她會得罪誰呢?是誰下了這樣的毒手呢?清寒問起凶手是誰,香樹哀哀地說:“都是那個該死的地圖鬧的!那夜我睡覺時覺得有人在推門,便起來去看。誰料想,是個長相凶狠的女人……”
聽到這裏,清寒忙問:“是個什麼長相啊?你認識嗎?”
香樹搖了下頭,淚水嘩地湧來:“好妹妹,我不要在這裏。你帶我走吧。”她曾經多麼想叫那個男子帶她走,帶她去浪跡天涯,沒有珍珠瑪瑙沒有金銀玉石她不在乎,她隻知道她愛那個人,那清秀的眉眼裏總是帶了深情.
“那個凶女人要我交出地圖,我說已經給別人了,她不相信,硬是在我的梳妝匣裏翻了出來。我想阻止她,她卻先下了手,我就,……我就這麼走了!”香樹抱住清寒放聲哀號,清寒也哭道:“我會帶你回去的。”香樹說:“你這個人看著挺聰明的,怎麼也是個傻瓜呢!人死還能複生嗎?那死去的人多了,他們的親人怎麼沒想辦法叫他們複生啊!”清寒說:“我把我的壽命借你十年,我帶你返回陽間你還可以再活下去.”
香樹搖頭道:“不了。你要好好活著。你聽我說。女人能找個知疼知熱的男人就是幸福了。我是個風塵女子,但我也有自己的愛,自己的恨。皓月是個正直的男子,他的愛,全部給了你。我喜歡他。反正我也是個死人了,你總不會和一個死人掙風吃醋吧!”
清寒隻是幹澀地笑笑.香樹把清寒抱的更緊了,她心裏隱隱作痛。她在繡雲樓的那些日子裏,她的身體和心靈所受到的傷痛別人是無法知道的,那些整天隻知道追歡買笑的男人,他們就是魔鬼.她恨這個世界恨所有人。可是,自從那夜和皓月相遇後,她真正地愛上了一個男子,一個不僅英俊而且善良的男子,她也愛上了那個男子的妻,一個不僅美麗而且大度的女子。香樹心說,就是為了他們死又有什麼呢?
“妹妹。你們一定要趕緊找回地圖。”閃亮的目光掃過清寒的嬌顏。
清寒又說起珠泗要找火光家族的後裔.
香樹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的血統怎樣.但那個女子確實很粘我。她常說她的法術有多麼了不起,她的武藝有多麼厲害。其實還不就是比比劃劃的那兩下子嘛!珠泗說她
隻要一個刻著個女人頭像的盒子,其他的什麼都不要。我當時心裏真的動了動,因為她還說吃喝住行她全管,不用我拿錢。你想那麼多珠寶,誰不心動!可我沒答應她,因為……我喜歡的是皓月,妹子,實話和你說,我曾經很嫉妒你們。不過,你們太好了,我就是想恨也恨不起來!”
清寒感動地看著香樹,可是她要馬上走.因為沒有月亮的光輝,她的法術就不能施展.她從手腕上除下隻鐲子,那正是皓月在回來路上買的,香樹很喜歡的那個,那清麗的色澤叫人愛不釋手。“姐姐,這個你拿去吧。皓月跟我說過,你很喜歡這手鐲。你快戴上吧。”
香樹笑笑,從頭上摘下一支金簪,“妹妹,這是我母親給我的。那天她給了我地圖和這個簪子。你拿好。你走吧,快走吧!”
清寒漸漸覺得體力不支,她知道是因為月亮的光輝已經慢慢變得微弱了,她再不走可能就永遠都回不到人間了。“香樹,保重!”清寒眼含熱淚地離去。香樹的眼神變得更加淒婉,昔日的妖豔蕩然無存,頹敗彷徨的容顏在黑暗處掙紮……
“皓月,我看見她了。”清寒在神魂安定後幽幽說道。皓月的眸中劃過些許哀傷。他把清寒抱回臥室,柔著聲音道:“你好好睡一覺吧。明天我們商量商量怎麼把地圖拿回來。”清寒點了頭轉身就睡了。卡皓月睡不著,他一直以為他對香樹僅僅是懷著感激與憐憫,可是他錯了,他知道他也隱隱地在喜歡著香樹,可她是個娼家女,他是盡人皆知的正人君子,他如果真的和香樹在一起,別人該會怎麼鄙夷地議論他呢。
有時候,人活著真是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