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同誌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望著這些曾與他一同為無產階級革命事業打天下的戰友,說:“碰頭會上的發言,是對運動有意見,是老帥發牢騷嘛。”
毛澤東同誌坐在沙發上,微微側著身,用熱烈的目光注視著大家。
“噢!這些話,是在黨的會議上講的,是陽謀,不是陰謀。”
接著又說:“以後,大家有意見,可以對我講嘛!”
屋裏,揚起一陣笑聲。老帥們嚴峻的麵容上,重又露出了笑容。同誌間過去那種緊張的空氣,突然緩和了。雅靜、明亮、寬敞的會客室,洋溢著老戰友們親切、團結的氣氛。
就在這天夜裏,周恩來同誌親自擬定了參加“五一節”慶祝活動的名單。經毛澤東同誌批準,請李富春、葉劍英、陳毅、李先念、徐向前、聶榮臻、譚震林等同誌,和首都人民一起,歡度五一節。
這是一個轉折!
曾被汙蔑為“反黨”“反社會主義”的老一代革命家們,在五一節上午,同乘坐吉普車的毛澤東同誌、周恩來同誌一起,來到了勞動人民文化宮,來到了他們為之奮鬥終生的人民群眾中間,和群眾一起聯歡。
夜晚,他們還登上天安門城樓,同廣場上百萬群眾一起,觀看彩色繽紛的焰火。各色各樣的禮花、耀眼的亮光、交叉閃爍的探照燈的光柱,將春天的夜空,裝點得像光耀奪目的天宮一樣。
望著這一切,聶榮臻、譚震林等同誌的心裏很不平靜。眼前的人山人海,歡歌盛舞,怎能掩蓋住社會上的風暴烏雲?就在離北京不遠的地方,武鬥、打砸搶、抄家在進行,火車停止了開動……
社會上的風暴烏雲,預示著更殘酷的鬥爭。可不是嗎?5月4日這天,陳伯達、戚本禹親自竄到北師大,向譚厚蘭一夥煽動說:“他們上天安門,你們反他們嘛!”“如果真理在你們手裏……按照你們的意見去辦嘛!”
他們把這次毛澤東同誌親自批準的決定,當做所謂反擊“二月逆流”中的“五月妖風”來反。於是,已經混亂的局麵,變得更加混亂了!
在極其複雜的局麵中,王震同誌等堅決維護老一代無產階級革命家,同林彪、“四人幫”一夥掀起的黑風惡浪鬥爭。
七、八月,在江青、陳伯達策劃下,王力、戚本禹直接指揮國務院各口“造反派”,建立“摧資聯委”和“揪劉火線指揮部”,動員20萬人,對黨中央所在地中南海,展開圍困戰。
7月18、19日,林彪一夥煽動十數萬人,在中南海西門召開了批判所謂“黨內最大的走資派”劉少奇同誌的大會。
8月5日在《炮打司令部》發表一周年的日子裏,中南海的所謂“造反派”,分別在劉少奇、鄧小平、陶鑄三同誌的院子裏,批鬥了劉少奇、鄧小平、陶鑄三同誌。王光美、卓琳、曾誌同誌也被揪出陪鬥。
與此同時,他們妄圖下毒手,劫持敬愛的周恩來同誌,奪“舊國務院的大權”。街頭上公開出現了反對周恩來同誌的大字報和標語、傳單。直到毛澤東同誌察覺了這一罪惡陰謀,他們的企圖才未能實現。
7月15日,“批陳聯絡站”在外交部門口“安營紮寨”,周恩來同誌多次指示要他們撤出。謝富治卻幾次竄到那兒煽動說:“小將們,你們的大方向是正確的!我支持你們!”
陳毅同誌到飛機場接待外賓。在候機室裏,他痛斥那些陰謀篡奪外交大權的野心分子:“你們是兩麵派,是赫魯曉夫式的人物,我不能把權交給你們!”
他們更加猖狂揪鬥陳毅同誌,煽動一些人在外交部門口進行“靜坐揪陳”。他們夥同外事口的一些壞人,拋出“7月動蕩,8月大亂,9月奪權”的反革命行動計劃。王力在“八七”講話中,公然號召奪外交部大權。
陳毅同誌在大小會議上被批鬥六次。周恩來同誌旗幟鮮明地保護陳毅同誌。8月初的一次會上,有人公然對抗周總理指示,在會場掛出“打倒陳毅”的大標語。
周總理站在灼人的陽光下,堅持不進會場,直到他們灰溜溜地把標語摘下,才同意開會。
8月11日大會上,他們搞突然襲擊,在會議開始後,突然掛出“打倒陳毅”的標語,狂呼“打倒陳毅”的口號,甚至竄上主席台揪鬥陳毅。周總理指示警衛人員保護陳毅同誌,並憤然退場。
8月15日,人民大會堂召開萬人批鬥大會。謝富治操縱大會,一心搞臭陳毅同誌。周恩來同誌批評他說:“搞臭了陳毅同誌誰來當外交部長?你來當外交部長?”
8月27日淩晨,連續工作了18個小時的周恩來同誌,又遭到一夥人的長時間圍攻,以致心髒病複發。可是,他們卻不聽勸阻,揚言要攔截汽車,堅持要衝擊陳毅同誌。周恩來同誌萬分氣憤地警告他們:“誰要在路上攔截陳毅同誌的汽車,我馬上挺身而出;你們今天要衝,我一定出席,並站在大會堂門口,讓你們從我身上踏過!”
對於這次外交部奪權,1972年6月,一次毛澤東同誌在同外賓談話時,曾這樣指出:“外交部被那些‘左派’奪了權。一個半月,權不在我們手裏,在那些所謂‘左派’的手裏。這些所謂‘左派’,其實就是反革命!”
8月19日,人民大會堂召開批鬥譚震林同誌的大會。會上周恩來同誌再三強調要文鬥,不要武鬥,保護譚震林同誌。
會中,周恩來同誌臨時離開會場,“四人幫”在衛生部的部長劉湘屏,竟然毫不知恥地乘機撲上台,劈麵打了譚震林同誌兩個耳光。
接著,又有三個大漢一躍上台,將譚震林同誌架起噴氣式,一陣拳打腳踢,把譚震林同誌打倒在地,然後在他腰背上踏上兩隻腳!
對這種錯誤作法,李先念同誌當場抗議說:“周總理事先跟你們是有協議的,可以批判,但不能武鬥!你們這樣搞,我就退出會場。”
1967年9月7日,北京師大一部分革命師生集會,揭發批判譚厚蘭反對周總理和幾個副總理以及反黨亂軍的罪行。這一革命行動,遭到江青之流的鎮壓,把“九七事件”當做為“二月逆流”翻案的反革命政治事件,批鬥迫害了百餘名師生和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