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喊聲,那男人停住了手,轉過頭詫異地看著我
“你想幹什麼?”我被他粗暴的舉動嚇住了,瞪圓了雙眼,從他的懷中搶出了那個正在哭泣的女子。
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大概被關在那狗屋裏久了,身子已經蜷成一團,頭發披散著,身上發出陣陣的臭味,臉上黑漆漆的一團,看不出她的本來麵目,正在哭泣的她發現了我,立刻停住了,隻用一雙眼睛狠狠地看著我,深夜之中,隻有她的那一對眸子是亮的,這閃亮的眸子中卻充滿了惡毒與怨恨,直看的我混身發毛,驚的我手上一鬆,她已經癱倒是地上,但她仍昂著頭,一字一句地說道:“辛蝶兒,你不要再耍花樣了,我珍珠絕對不會從了你,我死也不會去接客的。”
難道這女子竟是被辛蝶兒關起來的?這打手,這一切都是辛蝶兒安排的?那些狗屋裏關著的都是些不聽話的女子嗎?辛蝶兒,沒想到你有這樣的絕世容顏,卻是一副蛇蠍心腸!竟對這些女孩子下這樣的狠手。
“你,快把她們全放出來。”看著這些被關在狗屋裏的女孩子們,我已經快崩潰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折磨,把人的尊嚴一點點地磨掉,蜷縮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裏,像狗一樣地活著,這無疑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推殘。
那打手打開小門以後,女孩子們一個個地躺倒在地上,有的早已經休克過去,個個臉上身上布滿傷痕,發出陣陣的臭味,我已經看不下去了,不自覺地,眼淚已流了出來。得想辦法把她們抬上去。
“去喊所有的丫頭起來,把她們抬上去,給她們洗幹淨,天一亮就去請大夫。”我命令道。
雖然那打手很奇怪我會發出這樣的命令,但是還是去照辦了。沒過一會兒,小丫頭們都下來把這些女孩子全都扶了上去。我也跟著上了樓,心情卻異常沉重,辛蝶兒呀,這都是你造的孽,而我要怎麼收拾這一切。
第二天一早,張玉成又被請來,挨個地為這些女孩子診治。也許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為這樣的女孩子看病了,並沒有說什麼,可是我卻已經不能像上次一樣自然地麵對他,隻是吩咐紫萍告訴張玉成一定要用心給看,我付雙倍診金。等到給所有的女孩子們診治完,已經過了午飯時間。
我一個人躲在屋子裏,除了紫萍,不敢見任何人。雖然我知道那些狠毒的事是辛蝶兒所為,與我於曉菲沒有任何關係,可是在別人眼裏,我就是辛蝶兒呀!我真地不知道要怎麼去麵對她們,麵對那些被我傷害過的女孩子。而我更加害怕的是昨天看到的一幕隻是冰山一角,也許還有更多慘無人道的事被掩藏了起來。麵對鏡子,卻看到鏡中人楚楚可憐的眼神,辛蝶兒呀辛蝶兒呀,真是枉費了這一副好容顏,卻怎的有一副蛇蠍心腸!
“大娘,今天中午的飯您怎麼沒吃!”紫萍進來收碗筷了。
我一把抓住紫萍的手,問道:“紫萍,我是不是很壞?”
紫萍被我的問得愣住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不,不壞。”
“你一定是在說違心話。”我鬆開了紫萍的手,“傳話出去,不論想什麼辦法,讓所有的客人們離開,除了那幾個病著的,其他姑娘們都在前廳等我,我有事要說。”
“是。”紫萍退了出去。
躲避不是辦法,所有的事情終究要有麵對的一天,隻有勇敢地走出去,才有解決問題的辦法。深吸一口氣,辛蝶兒,我於曉菲要替你償所有的債。
前廳裏滿滿當當地站了一大群姑娘,在靠近門口的地方,還有十幾個男人,大概是這兒的打手和龜奴。
我環視了一步四周,清了清嗓子說:“今天請大家在這兒集中,是有些事要說。大家也都知道了昨天夜裏的事,我已經把關起來的姑娘們全都放出來了,在這兒,我想向那些姑娘們說聲對不起。”說到這兒,我恭敬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大概是被我的奇怪行為驚到了,底下啊聲一片,我謙然一笑,繼續說道:“姑娘們,讓你們受苦了,以前我的所做所為確實太過份,一會兒我就派人把那些狗屋全推了,像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接著我麵向那些打手們說道:“你們幾個聽好了,以後不要再打著我的名義欺負姑娘們,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再有打罵姑娘的事,小心你們的狗腿。”
“今兒大家都辛苦了,客人們也都走了,就算我給大家放一天假,好好休息休息吧,大家現在散了吧。”
等我說完了,所有人仍然站在原地,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我,我微微一笑:“大家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話,沒關係,以後大家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