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裏傳來幾聲“爺爺,現在聽不到什麼笛聲,也沒夕陽了。”
“這叫風雅,你小子懂不懂?做人就要有風雅。”
“背詩就會有風雅嗎?”
“這個肯定不一定了。”
“還好,我沒記得幾首,我以後還想做個有風雅的人。”
“嗬嗬,你小子今晚話比較多啊。”
“隻我們兩個了。”
“嗬嗬。”
。。。。。。
萍兒在跑,跑,自是讓自己能更快離開他們,讓自己能離開。跑的毫無目的,沒了那處家自己確實已經不知道該往哪兒去了。萍兒跑得很累,以至於到了現在自己隻能走,走在沒有目的的路上,後麵一直跟著一個所謂母親的女人,和那個所謂父親的男人。在自己心裏爺爺和清風就是一切,父親和母親沒有,不是也這麼過來了。自己也曾想過父母想過家,想的是自己的家裏能有所有該有的人,但這一切從今天看來好像完全不可能了,那些大人們的意思自己哪裏會不懂。想到這兒萍兒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毫無顧忌的大哭一場,但身後那兩人自己離得又是那麼近。
蘇雅和淩霄跟著自己女兒一路跑到這兒,見萍兒變跑為走知道她已是累到了極點。蘇雅讓自己的聲音盡量變得柔和試探著道:“鳳兒”萍兒沒有理他,不想理她是一回事,因為自己不叫什麼鳳兒。妃雅知道萍兒這個時候不想說話便說道:“鳳兒,跟我們回家好嗎?這幾年娘找你找得好苦。”說著隱隱哭了起來。
萍兒心頭更是一疼,緩了緩心緒說道:“我叫萍兒的。”淩霄聽到自己女兒這般說,便要斥責,蘇雅了解自己丈夫的脾性,趕緊拉著自己丈夫的手示意他現在什麼都不要說,淩霄看了看妻子想了想便也不再言語,對現在的淩霄來說,女兒實為第一等的大事,那些小脾氣以後再改就是了。
蘇雅感激的看了看丈夫,回過頭對萍兒說道:“萍兒累了吧,咱們找個地方歇會兒。”萍兒沒有回話隻是走著,雖然自己也很想休息。
蘇雅見萍兒還在走,心裏感覺更痛,哭聲到:“傻孩子,你爺爺應該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的。”
萍兒聽到爺爺兩字,便想要走回去,但爺爺不是已經叫自己離開了嗎。萍兒雙腿一軟就這麼坐在路上,蘇雅走過去靠著萍兒坐下,淩霄就那麼淡淡定定的站在她們身後。蘇雅拉過萍兒的手,用自己雙手用力握住,怕自己握不穩就再也握不住。萍兒抽了抽手,沒抽出便任由自己母親握住。蘇雅柔和地問道:“累了吧?”
萍兒沒有答話,因為不知道該怎麼答話。蘇雅摟過萍兒的頭靠在自己肩膀說道:“累了就休息一會兒。”
萍兒感覺自己已經哭幹的眼淚,又給湧了出來沾濕好大一片衣裳,自己母親的衣裳,拖著哭聲萍兒問道:“我現在該去哪兒?”
妃雅答道:“回家啊。”
萍兒大聲哭道:“我還有什麼家可回?”
蘇雅輕聲說道:“回你很早以前的家。”
萍兒問道:“我的那個家好嗎?”
蘇雅道:“好,有爹也有娘。”
萍兒心道“沒呆子、沒爺爺。”站起身來,看著自己的父親,見他也是定定的看著自己,看了看遠方的天空,再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路暗歎一聲:“我真的走了。”回過頭來說道:“我們走吧,回家。”
蘇雅好像一直沒停過的哭,這會兒更是喜極而泣,哭得開懷說道:“嗯,回家。”
淩霄接過話聲音雖淡,但仍有一絲顫抖說道:“走吧,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