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一個行政村內,有多大國土麵積,多少水田,多少旱地,多少山林,多少荒地,水源如何,道路交通如何,原有經濟基礎及收入構成。調查清楚之後,與村社幹部展開座談,已有的經濟中,哪些產業效益好,哪些產業效益差,哪些產業是空白可發展,哪些產業可適當削減,可利用荒地、耕地還有多少,集體土地山林等還有多少……總之,對於行政村而言,此次調查是個最基本的調查,當然還包括人口及工業資源等情況。
麵對農戶的調查,更為詳細。包括人口、年齡、性別、讀書年限(文化情況)、主業情況、副業情況、特產收入情況、支出情況、健康情況、財產(房屋)情況、勞動力情況、大齡男青年婚姻情況、發展意願、希望幫助等。
在做好最基本的調查之後,安嶺要求各工作組撰寫出各村組的《五年發展規劃》,哪怕這個《規劃》最終可能會服從於更大的規劃,但安嶺要求各工作組必須撰寫出來,其規劃完成的質量如何,將作為年終考核的依據。
而安嶺,則利用這段時間,製定著整個衝白河鄉的五年計劃或長遠規劃。
有夢境加持的安嶺,深深感受到夢境農村經濟的一個弱項,那就是集體經濟在很多地方幾等於無,包產到戶,在很多地方被理解為“私有化”,原屬於集體的土地資源,幾乎全部分配給了家庭或個人,集體隻留了不足1%的土地,以供戶口遷移的人口補充土地之用;後來,就是這極少部分土地,也全部分給了私人。
而與農村形成極大差異的是城市或近郊,他們在城市化中,有意保留了很多集體資源。譬如夢境裏的安嶺,曾幫一人出主意,唐州一朋友之女1998年考上了安嶺的母校天西師大,涉及到是還遷移戶口的問題。
如果不遷移,戶口留在唐州某街道社區,將每年可以享受到12000元左右的集體經濟分紅;而如果遷移,這筆收入自然消失。當時朋友問的是,如果不遷移,天西師大會不會以手續不合規定,拒收其女?可遷移了戶口,一年損失12000元實有不甘。
安嶺當時就給朋友說,如果這種情況成立,大學肯定也會為了學生好,而不會強迫學生遷移戶口。為此,安嶺也打電話回母校問,結果同安嶺猜測的一樣。當時大學已經不要求學生一定轉戶口了,當然,絕大多數學生還是要轉戶口的。
雖然唐州的這種集體經濟,是以早年集體建設的廠房、鋪麵等租金收益為主的,但誰又能說這不是集體的呢。而集體有了這個經濟力量,想要做事就方便得多了。
而這種情況,也導致後來農村“雙提款”大行其道時,哪怕一個縣境內,有的鄉鎮農民一年需繳納300元以上的“雙提款”,而有的鄉鎮則隻需要繳納幾十塊錢的“雙提款”,後者,就是其有集體收入或工礦收入,政府的一些開支,可以自籌而不會轉嫁到農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