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幾天到是不止,每做三天,休息一天,總共11天,前後幫扶了全公社35家軍烈屬、五保戶等缺少勞動力的困難群眾,將其所屬稻田全部“顆粒歸倉”後,這一“幫收”行動才算告一段落。
在這11天中,全部公社幹部都是出於自願,而且自帶“幹糧”,在除了白開水或茶水這類招待之外,完全是不拿群眾一點報酬或好處。
電影裏最經典的鏡頭,壞人當道時,警察總是姍姍來遲。這一次收割活動,也是這樣。就在“幫收隊”完成全部任務回到公社時,縣委來電:縣委領導將於次日來衝白河公社召開幹部職工大會,要求每個幹部職工必須在班,包括各大隊小學教師、生產隊長以上也要求必須到公社參加會議。
終於要來了嗎?安嶺望著衝白河扇形平原遠處的群山,想著衝白河的種種可能。
至少,此次深入農村的經曆,讓安嶺有極大的意願,想把“衝白河”改名為“蔥白河”。因為那些明顯臉蛋兒曬得紅撲撲的農家少女們,當她們伸出手臂時,真真正正如蔥白一般的白啊!
相對於安嶺的微微期待,衝白河其他幹部職工,卻有如“過年”一般,興奮地盼望著即將到來的大會。隻要安嶺在各處走一趟,就能聽到人們有關縣委要來開大會的議論,當然這些議論裏,也少不了對自己的議論。
“你們說啊,這次大會上,祖桂良會不會下台呢?我昨天看到祖桂良回來了,好像老了好幾歲似的。”
“祖桂良下台是肯定的,隻是不知道誰上,要是安小書記能夠上去,或許衝白河的老百姓就有福了。”
“安小書記要上,估計比較難。因為在此前,他隻是‘三把手’。”
“誰說得準呢,安書記可是中央表揚過的人呢。”有人想起了那個《案情通報》。
“但安書記有個致命的弱點。”有人突然如此說道。
“什麼弱點?”眾人齊聲問道。顯然,這個信息出乎人們意料之外。安書記,如此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有弱點呢。
“安書記太年輕了,還不到22歲,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在D內要講論資排輩麼?”
“那你說,誰有可能上啊?”眾人顯然從“論資排輩”四個字裏,聽出了讓他們灰心喪氣的消息。
“齊主任吧,齊主任處事不但比較公道,而且還四平八穩,這不正是上級所喜歡的幹部麼?”
“哎呀,還真是的。不過,我真的覺得安書記不錯。他這次帶著‘幫收隊’實實在在地幫了35家需要幫助的人呢,這才是幹實事的。”
“這也叫幹實事?如果選拔幹部以此為標準,那每個農民都能當公社黨委書記啦!”有人反諷道。
“哈哈哈……”眾人一頓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