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是有個兒子叫陳光蕊。”尤生接著問。
“陳光蕊,哼,我沒這樣的兒子,十八年了,他把我丟在這十八年了。”婆婆心痛不已道。
尤生沒想到張婆婆不但不知情,還誤解了兒子,便解釋說:“婆婆,其實你的兒子並非背義忘恩,他十八年前被奸賊謀死,你兒媳也被賊人強占為妻,就是婆婆你的眼睛,也都是被賊子下了毒才……”,尤生說道這裏,從懷中掏出一個珠釵,放到張婆婆手裏,“這是你兒媳的珠釵,婆婆你摸摸看。”
張婆婆摸了摸喜道:“的確是兒媳婦的珠釵……我隻當光蕊得了功名就忘了老母,誰知他被賊人所害……我的兒啊……”
尤生撫了撫婆婆的背說:“逝者已矣,還請婆婆節哀,至少您的兒媳和孫子還尚在人間,您應該高興才是。”
婆婆突然止住哭泣道:“你,你說什麼!我還有孫子?”
尤生說:“是的,您還有個孫子。”
張婆婆喜極而泣道:“真的嘛!太好了,真是老天有眼,我陳家終於後繼有人了,他,我孫子現在在哪裏…是不是也和溫嬌一起受賊人的苦呀?”
“沒有,此事說來話長,我現在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這點銀子婆婆您先拿著,我會讓你們婆媳團聚的。”尤生說著便掏出一袋銀子放到張婆婆手上,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張婆婆摸著拐杖顫悠悠的站起身來,尤生連忙過去將她扶住。
張婆婆抓住尤生的手,撫摸著說:“謝謝你,我知道你要去幫我們,可是這麼多銀子我不能要。”,說著便將銀子塞到尤生手裏。
尤生又反塞到婆婆手裏說:“婆婆,銀子我多的是,您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身子照顧好,等我把事情辦好了,你們一家就可以團聚了。”
“唉……你叫我這個糟老婆子該怎麼謝你好……”張婆婆擦了一把眼淚道。
“婆婆您已經謝了很多遍了,好好養好身體,別想太多,我走了。”
來到長安,已是晌午時分,尤生一路尋問,終於找到了殷府,門前六角串明燈,“卅”木高掛,府邸寬約八丈,重簷廡殿頂,下方黑匾金字——“殷府”,字跡方正大氣,左右大紅燈籠連橫,足顯氣派。不過,氣派歸氣派,門前的六個護衛卻是一副不好買賬的鐵臉。
“各位大哥,我有要事求見丞相,可否幫我通報一下。”尤生上前說道。
一個方臉護衛睥睨了尤生一眼說:“你有丞相的名帖嗎?”
尤生不知道什麼叫名帖,也不知道他們要這幹嘛,便老實說道:“名帖?沒有,不過我真有的很要緊的事……”
那護衛不屑的對尤生擺了擺手:“走吧,走吧,別在這裏礙事。”
尤生很是氣憤,人家不待見,又不能硬闖,怎麼辦呢?眼看裏裏外外還不時有護衛巡邏,如此戒備,看來也隻能再做一次夜貓子了。
尤生找了一家距離殷府比較近的客棧住了下來,然後飽飽的吃了一頓午膳,便出來溜達,一來勘察殷府地防,二來也希望能看到殷丞相出門,也省了他熬夜費力。
為了避嫌,尤生故意像鄉巴佬進城似的,東摸摸,西看看,一個殷府半天才給他轉完,他見殷府西麵是個半露天演武場,巡邏護衛很少經過那裏,因為演武場上表演的人都是殷府的衛士,所以他們並不用擔心,尤生腦間一轉,便問旁邊一位看表演的大叔道:“這武術表演真好看,他們晚上還練嗎?”
那位大叔很奇怪的看了一眼尤生說:“年輕人,外地來的吧,白天練了一天了,晚上誰還有力氣表演啊,就算有也沒幾個人看。”
“是啊,我第一次進城。”尤生心想,既然晚上不演武,這裏又有柵欄,刀槍,桌椅等等障礙物,護衛不好巡邏,這兒夜裏的防備估計會有所欠佳,不過事事難料,看似最薄弱的地方,有可能就埋藏著好手…不過,想多了也沒用,到時再見機行事吧。尤生在殷府周圍逛了好幾個時辰,仍不見丞相出門,便回到客棧,打定夜行。
夏晝很長,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已是戌時,尤生又等了兩個時辰,待夜幕徹底籠罩後便出了客棧,不刻,便來到了殷府前,此時四處雖然燈籠高掛,但卻比不上白天。晚上巡邏的護衛多了不少,但殷府那麼大,還是有空隙可鑽的,尤生見演武場周圍沒什麼人,又見幾個護衛剛從演武場巡邏出來,便快速將袖裏的黑巾蒙上,瞄準時機一個溜煙竄了進去,腳尖輕輕一蹬便掛在了牆上,他悄悄探上頭去,見裏頭七八個護衛剛朝這邊走來,連忙低頭,側耳傾聽他們腳步過去後,牆手一個借力,便飛上了內府屋頂。正待揭瓦查看,突然耳邊襲來一道勁風,心下暗叫不好,連忙側身避過,不待細辨,隻聽見一聲“好身法!”,左側簷邊上已落下了一個人。
“閣下夜訪丞相府,不知有何貴幹?”那人輕搖折扇,溫文爾雅道。
尤生坦言說:“在下要見殷丞相,有要事相告。”
“哦~那閣下為何放著正門不走,而要爬牆躍頂呢?”那人接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