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蒼茫茫的大漠之中,四處是望不到邊的金黃。滾滾黃沙在烈日下晃的刺眼。

轟隆隆的馬蹄聲如平地之上暴起的悶雷,馬蹄飛踐,揚起的塵土迷蒙一片。黃沙之中黑壓壓的排著千餘匹戰馬,森然的鎧甲在陽光下泛出清冷的光芒。

“要麼告訴在哪?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為首的軍隊頭子打馬上前朝著正對麵排列齊整的一群人發話,氣焰囂張。

“呸,休想。”與之對峙的中年男子啐了那人一口口水,寧死不從。

“那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敬酒不吃吃罰酒。”軍隊頭輕蔑的一笑舉起右手一揮,“給我殺。”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為首的中年男子舉臂高呼。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聚集一起眾人跟著高呼,兩百三十七人的呼聲在浩渺無垠的荒漠裏響徹雲霄,延綿不絕。

“死到臨頭還嘴硬,我讓你們一塊去陰曹地府在去高呼。”語畢千人的軍隊策馬前馳,一場慘絕人寰的殺戮開始了。

馬蹄所踏之處就有人血濺當場,四處是屠戮的荒亂,有大量的鮮血從身體裏湧出,流到地麵很快進入沙礫之中。滾滾黃沙仿佛巨大的海綿源源不絕的吸附汩汩的鮮血,不一會大片的黃沙被染成深紅。遠遠的看去就像沁血玉石,鮮豔明麗,動魄驚心。

戰場之上不斷有馬蹄踏斷骨骼的卡擦聲,利刃刺入血肉的撲哧聲,唯獨聽不見哭泣求饒的慘叫。“蒼淩”門下的弟子流血不流淚,即使是死也要死的尊嚴。

濃重的血腥味勾起了那批地獄修羅的嗜血的野性。不出一炷香的時間“蒼淩”門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慘烈犧牲。區區幾百人又怎麼可以跟那些人人殺敵數百的正規軍抗衡。那些死士已經殺紅了眼睛,已經死去的人還被他們的亂刀反複屠戮,被砍下的肢體四處丟棄,滿地狼藉。馬蹄踏破了一些人的胸膛腹肚,腸子從缺口處流瀉而出。門下最小的弟子隻有十四歲,被斬下頭顱的時候他正瞪著大大的眼睛對著那群虎狼之軍。頭顱刷的一下應聲而落在地上翻滾了兩下,可以清楚的看見那個十四歲的孩子雙目依舊打睜,死不瞑目。

大師姐玉竹是被胸口被刺穿而亡,長長的利劍自胸口第六根肋骨與第七根肋骨之間插入,腹背穿出,口吐鮮血,點點血紅噴灑在白衫之上,血染的風采恰似寒冬之中傲雪綻放的紅梅。清麗的麵容的已經淩亂,一雙眸子卻亮的如同烏拉山巔最明亮刺骨的冰晶。

她的視線遙遙的看著西南方向,那是師妹離去的方向。

“嗤啦”一聲,利劍抽出血肉,玉竹緩緩的倒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