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睡獅怒醒盧溝橋!鐵蹄踐踏天安門(7)(3 / 3)

他劈練的這套刀術叫“滾堂刀”。

這是他在十多歲時學的祖傳刀法,幾十年來,一直未丟,特別是從軍以後,練得更勤了。他的“滾堂刀”常練常新,早已不是原先的那套刀法了。正因為有了新意,才顯得更精,真是爐火純青。這把“柳葉刀”是他親自選來的上好鋼材精心製作的,係心愛之物。全旅指戰員幾乎無人不知道李旅長有一把“柳葉刀”,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輕易拿出來的,一年四季都掛在房中央的牆上,滿屋生威。

此時,隻見李致遠握刀站定,閉目稍停,是在運氣吧!然後,他雙眼圓瞪,猛然起步。隨著一聲喊“殺”,他的身子騰空而起,刀刃已經從日本軍官們的眼前掃過,好像刮了一陣狂風,那一撇撇胡子也隨之抖了幾下。他前砍後劈,上挑下勾,一會兒如猛虎撲山,一會兒像莽蛇靜臥,每一刀都帶著嗖嗖的風聲,使他的身子完全隱沒在一片寒光之中……

牛皮不是吹的,不服氣不行。在場的日本軍官被李致遠精湛的刀技征服了,有幾個日本人走過來為他敬酒,他們顯得蔫蔫的,剛才那份趾高氣揚的勁兒銳減。他們用小飯碗盛酒,酒是中國的燒酒,和日本的啤酒摻和在一起的叫不上名字的酒,不知這裏麵有什麼名堂?

李致遠不怕這盛酒的碗嚇人,也不怕這碗裏裝的“鬼酒”,喝!他接過碗,仰起脖子一飲而盡。不能讓日本人小看了中國的軍官。

敬酒人說:“李武術家,你的刀法大大的好,喝酒也是海量!”

說著又遞上來一碗酒。

李致遠沒有半點猶豫,接過來,又一仰脖子,幹完了。

再遞。又一碗酒送到他麵前。

李致遠上廁所小解,趁機吐掉嘴裏的酒。回來後接過碗,又一飲而盡。他沒有醉。

敬酒的人傻了眼。他們今天才真正懂得了什麼叫海量。

又有幾個日本軍官擁上來給李致遠“敬”酒。他不推辭,接過來全都喝掉……

在場的所有日本軍官全都仰起雁一般的脖子,眼睛瞪得像鈴鐺,望著李致遠。

耍刀,比不過中國軍官。

喝酒,也沒有中國軍官這樣的海量。

李致遠就是不醉。

鬆島顯得比在座的任何一個日本軍官都要焦慮,尷尬。在主席座上的日本軍官中,他的職務不算最高,但是不知為什麼他卻比河邊、鬆室孝良要操更多的心,承擔更多的使命。這時,他站起來,有點氣急敗壞地說:

“難道我們就沒有招兒了?輸了?”

說著,他走出宴席桌,站在那塊空地上。他解下腰間的武裝帶,在手裏玩弄著。

全體人員包括日本軍官在內,都用驚愕的目光打量著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他用手指了指宴席上的一位日本軍官,隨即將武裝帶扔給了那個軍官。

幹什麼?日本軍官不知道,拿著武裝帶無所適從。

鬆島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那軍官明白了,便動手把武裝帶捆在了鬆島的頭上。

鬆島在頭頂上放了一個大酒壺,晃悠幾下,讓酒壺在頭頂平衡,站穩,又把三支煙叼在口中,同樣,在兩個鼻孔各插一支煙,兩個耳朵再塞上兩支,這還不算,在肚臍眼上還要按一支。最後,他讓別人幫他把八支煙全都點燃,他的本事就在於他能使法兒使八支煙一會兒同時冒煙,一會兒又同時不冒煙……

洋相,超級洋相!

別人誰也沒有他這一手。鬆島贏了。

這對於洋相百出的人,人們不會對他有太大的興趣,更談不上去尊重他。鬆島的敗胃口的無聊表演,在一陣起哄的大笑之後,沒人再理睬他了,他自知沒趣,便草率收場。

這場宴席上的“節目表演”,李致遠的刀技達到高潮,鬆島的“洋相”跌入低穀。還會不會有奇峰崛起,誰也說不上來……

日軍肯定是不服氣的,他們不會在鬆島敗下陣的表演後結束這場有預謀的挑釁。

河邊和鬆室孝良再次交頭接耳……

他們的部屬終於想出了為首腦和自己解圍的辦法:目標,宋哲元,在“太歲”頭上動土。

宋哲元似乎有所預感,他忙起身準備走開。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他剛站起來,九個日本軍官就走到酒席前,齊聲喊一聲號子,便把他抬了起來。那情景就像舉重一樣,高高地舉過頂,卻久久地不肯落下來,就那麼靜靜地舉著。宋哲元感到五髒六腑都被人懸吊了起來,但他卻不敢吭一聲,隻能強裝笑臉地任人舉著,舉著……

與此同時,另外幾個人把秦德純也舉了起來,情景跟舉宋哲元一樣。

鬼子兵的這一“節目”真他媽的出乎人意料,29軍的軍官們一時全傻了眼,不知該如何應付這個局麵。

河邊和鬆室孝良站起來觀陣,他們笑得很甜蜜,滿臉的橫肉都綴著笑。

畢竟29軍是個很大的世界,腦子靈的人有的是,他們不能就這樣讓鬼子折騰自己的軍長。這時有人向夥伴使使眼色,喊了一聲:

“來呀,禮尚往來,我們也舉起來!”

立即就有五六個人擁上來,照此炮製,七手八腳地把河邊也抬了起來。與日軍相比,29軍軍官們抬河邊有了新的創造:他們高高地將他拋起來,落下接住;再拋起來,再落下,再接住……

日本人的摹仿水平遠遠超過了創造能力,他們也學著29軍軍官的樣兒,將宋哲元、秦德純同樣拋起,落下,接住;再拋起,再落下,再接住……

雙方都發泄著,就這麼以原始的取樂法野蠻地發泄著。誰也巴不得把各自的對手高高地扔向太空,永遠不要落下;又恨不能重重地摔在地底下,一百年也站不起來。

懷仁堂裏的氣氛異常緊張。緊張!

當宋哲元又一次從“太空”落到地上時,他終於費盡周身之力從那一幫日本人手裏掙脫了出來,連連說:

“好啦,好啦!謝謝,謝謝!”

日本人對他表示了諒解,不再“抬舉”他。

那邊29軍官們仍在折騰著。

宋哲元走過去,對自己的部屬說:

“行啦。適可而止!適可而止!”

河邊也被“解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