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峰笑,說:“那就繼續好奇下去。”
正說著,就見胡宗南氣呼呼地走了過來,胡宗南頗為狼狽,衣冠不整,鼻青臉腫。陳建峰一看,直樂,問胡宗南這是怎麼了?唱得是哪一出?胡宗南問蔣介石在不在,陳建峰一指樓上:“在辦公呢,宗南兄找校長何事?”
胡宗南氣憤填膺,說自己要找校長投訴陳賡投訴青年軍人聯合會。陳建峰一聽胡宗南要投訴陳賡,有些奇怪,說什麼事情,竟然如此大動幹戈,需要驚動校長?胡宗南說陳賡那人你還不知道,在軍校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校長和周主任,我得找校長評評理去。陳建峰把胡宗南拉到一邊,好言相勸,說你們都是我兄長,兄弟間吵架,沒必要驚動校長,宗南兄不妨將前因後果說來聽聽,如果真是陳賡兄不對,咱一同找他去。
原來此事與黃埔軍校的兩大學派有關,陳賡是青年軍人聯合會成員,而胡宗南則加入了孫文主義學會。兩派經常因為思想和立場的不同發生衝突,開始是口誅筆伐,後來發展到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打架鬥毆就成了小菜一碟。剛才在集會上,兩派又起爭鬥,鬧成一團。陳賡開始和李仙洲對陣,胡宗南跑過去幫李仙洲的忙,陳賡一時火起,操起一條板凳就要打胡宗南,胡宗南身材矮小,如何是陳賡的對手,隻得狼狽逃竄,不小心摔了一跤,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陳建峰笑,說:“你們這是幹嘛,兄弟相向,我看你們都不是什麼君子。”
胡宗南說:“建峰,我怎麼聽你這話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你又不是共產黨,賀衷寒讓你加入孫文學會,你怎麼不參加,要不然,陳賡也不敢如此欺負我。”
陳建峰笑,說:“就賀衷寒,我會搭理他?軍人聯合會是誰發起的?蔣先雲,要參加我也得參加軍人聯合會不是。”
胡宗南說:“建峰,這可是立場問題,不是感情問題。”
陳建峰笑,說:“甭給我講立場,軍人聯合會裏都有誰?蔣先雲陳賡王爾琢曹淵蔣民雲,那一個不是我的好友?立場算個屁,感情最重要。”
胡宗南說:“那我和黃維就不是你的好友了?”
陳建峰笑,說:“你們倆當然是,要不這樣你和黃維倒戈,也加入到軍人聯合會得了。這樣一來,陳賡還會拿板凳追你?想來也不會,我自然也就不用再左右為難了。”
胡宗南一笑,說:“陳建峰,你是想幫我呢,還是幫陳賡?”
“都幫。”陳建峰一看胡宗南笑了,說,“行了,就這麼一點破事,還找校長,難免讓校長看輕了你。這種事情找校長掉價,既然你們兩派打架鬥毆是常有的事,那就按兩派的方式解決,這次陳賡拿板凳追你,下次你就拿板凳追他。”
胡宗南說:“就我這身高,我怎麼追陳賡?”
陳建峰笑,說:“那是你的事情,反正作為同學,我覺得你私底下找校長告狀,未免有失厚道。”
胡宗南剛才也是被氣憤衝昏了頭腦,現在讓陳建峰一說,他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覺得陳建峰所言極是,這等事情找校長評理,還真沒什麼好說了,陳賡是校長的愛將,校長無非就是批評陳賡幾句,陳賡事後說不定又會拿著板凳滿長洲島地追著他打。這次吃虧不小,看來也隻能認栽了。
陳建峰還待要說什麼,隻聽得樓上門吱呀一開,隨即蔣介石從樓下急匆匆地走下來,步履蹣跚,一臉的冷峻,陳建峰是第一次見蔣介石這樣,心裏暗叫不好,隻怕有大事發生了。陳建峰推了胡宗南一把:“隻怕有事,先走。”
胡宗南也覺得今天的蔣介石有些反常,趕忙溜之大吉。
那邊蔣介石早就發令:吹集結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