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漸漸來臨,徐州城守城大將姚光武井然有序的指揮著守門士卒,一一將城門前的護欄收回城裏,因為等到太陽下山之後,城門就要按照慣例關上。
姚光武三十來歲,一身戎裝站在城門下,看著不斷湧入城中的百姓,不禁開口喊道:“大家不要慌,離關閉城門還有一個時辰,大家千萬不要擠!”
姚光武的話令原本有些混亂的局麵微微平靜下來,但還是有很多百姓急忙奔跑著,慶幸沒有出現擁擠踩踏的事情發生。
“將軍,前方狼煙滾滾,似乎有大軍向徐州城逼進了!”城樓上的士卒老遠看見前方有軍隊襲來,連忙跑到城門口,向姚光武稟告。
姚光武聞言,臉色微變,但常年的軍旅生涯讓他又瞬間平靜下來,他回頭對士卒說道:“你馬上疏散百姓,趕快關上城門,先看看敵軍情況後,再向主公稟告!”
士卒猛地點頭稱是,轉身便向城內跑去,急忙召集城中守兵,一邊分散百姓,一邊緩緩收起吊橋,一切進行得十分順利。
姚光武疾步走上城樓,手扶在城牆上,極目遠眺,當看清領兵之人竟是胡大海的時候,便探頭喊道:“胡將軍,你領兵進城這是為何?”
胡大海聽見有人呼喊,便勒住馬韁,一仰頭,便看見了城樓上的姚光武後,大聲喊道:“老姚,快把城門打開,我要進城護主!”
姚光武低頭掃視了胡大海身後大軍一眼,見將士們一臉的煞氣,雙眼中似乎充滿了憤怒之情,心中異常擔憂,開口問道:“胡將軍,你擅自領兵進城,可有主公的虎符?”
胡大海一揚手中的雙斧,答道:“俺走得太急,忘記向主公討要了,老姚,你快放俺進城,,俺可有大事,耽誤不得!”
姚光武聞言,又問了一遍,說道:“胡將軍,你可有主公的虎符?”
見胡大海叫嚷著說沒有,姚光武突然冷哼一聲,說道:“你既然沒有主公虎符,那就恕在下不能放你進城!”
胡大海聽後,微微一愣,氣的翻身下馬,走到護城河旁,指著姚光武罵道:“老姚,你怎麼比俺老胡還要死腦筋,難道俺會領兵進城造反不成!”
姚光武向胡大海抱拳,拱了三下,說道:“胡將軍,你追隨主公出生入死,末將當然不會懷疑胡將軍會加害主公,但是主公將守城大任托付給末將,末將就要做到盡忠職守,沒有主公虎符,任何人都不能領兵進城!,胡將軍也不例外!”
胡大海心中大怒,自己跟著主公攻下徐州城幾個月了,一直都沒有仗打,今日好不容易可以領著自己那幫兵犢子練練,眼前這一根筋的姚光武死活都不讓自己進去,要不是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自己早就強行進城了。
“老姚,要不然這樣,你先把城門打開,我一個人進去,找主公要了虎符,然後再領著這些兔崽子進城!”胡大海一臉憨笑的看著姚光武,嘴裏不停的說著姚光武的好話。
城樓上的姚光武見隻是胡大海一個人要進城,便點頭答應了,並且自己親自下去為胡大海打開城門。
當城門再次打開,姚光武領著一小隊人馬跑了出來,姚光武自己翻身下馬,緩步走到胡大海麵前,笑道:“老胡,走吧,你快去拿到主公的虎符,我也好放你的人進城!”
胡大海笑著伸手攔住姚光武,使勁將他往懷裏拉,姚光武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腰間的佩劍已經到了胡大海的手裏,便緊張的問道:“老胡,你這是做什麼?”
胡大海大笑著,說道:“來人,給我把姚將軍綁了,等我進城護主之後,再放了姚將軍!”
姚光武心叫不好,但為時已晚,幾個士兵一擁而上,將姚光武死死架住,急的姚光武喊道:“老胡,快放了我,你私自領兵進城是死罪,可千萬不能走這一步啊!”
胡大海上前拍了拍姚光武的肩膀,正色說道:“兄弟,俺老胡對不住你了,事後定自罰三杯賠罪,來啊,替我看好了姚將軍,其他人隨我進城!”
三千精兵紛紛舉著武器,高喊著:“好!”
胡大海見軍容如此威嚴,心中默默點頭,喊道:“好,兄弟們,隨我進城!”
胡大海話音剛落,就一馬當先衝進城裏,他身後的三千將士也緊緊跟在其後,魚貫而入。
徐州衙門,大堂之內。
袁天江在隨從的簇擁之下,緩步走進大堂,圍觀的百姓見大都督到來,急忙跪倒在地,恭敬的喊道:“大都督!“
當袁天江走到李善長身旁時,李善長躬身說道:“見過主公!”
坐在高堂在上的李漢半響才清醒過來,拖著官服,跪倒在地,說道:“下官見過大都督!”
袁天江微微點頭,轉身對眾人說道:“大家起來吧,今日我來府衙,主要是來聽審的,大家無需拘謹!”
李漢拱著手,諂媚的笑道:“大都督既然來了,不如這件案子就由大都督審理,大都督的才智勝小人千倍,大都督審案,如包青天轉世,定會還百姓一個公道。”
袁天江眯著眼看著李漢,哈哈一笑,說道:“好,那我就做這一日知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