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下午兩點多,孔正良來到了陳興的辦公室。

“正良來了,請坐。”陳興看到是孔正良,笑著起身。

“陳市長,我是來負荊請罪的。”孔正良神色嚴肅。

“負荊請罪?這話從何說起?”陳興一愣。

“哎,召良縣的扶貧款,從目前查證的線索,確實是被人挪作私用,簡直是膽大妄為,用專項扶貧資金去給私人搞投資。”孔正良一臉怒色,連音調都高了幾分。

“那現在知道是何人所為了嗎?”陳興問道。

“是縣長盧誌強,扶貧資金被挪用的部分,有很大一部分被他兒子拿去投資生意,甚至有一部分被用來放高利貸。”孔正良說著,眼裏閃過一道寒光,召良縣的扶貧工作一直都是由他負責,他也立下了軍令狀,要保證召良縣的脫貧工作順利完成,否則他這個常務副市長也會被問責,所以他也是對召良縣的扶貧工作盡心盡力,不僅幫忙要政策還是要錢,還一直親自往召良縣跑,沒想到他忙活得這麼辛苦,下麵的人卻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了這種事。

相對於孔正良的憤怒,陳興顯得平靜許多,“正良,目前就能確定都是盧成義所為嗎?這麼大的事,召良縣裏,有沒有其他人參與?”

“這個目前還不清楚,我這邊查證到的都是根據你提供的信息有針對性的去查。”孔正良搖著頭,很快就麵帶殺氣,“現在的情形,已經不需要再偷偷摸摸去查證了,直接出動紀檢部門去查,查他個底朝天,把這些蛀蟲,害群之馬一個個揪出來,讓他們受到嚴厲的製裁。”

陳興聽到孔正良的話,笑了一下, 難得看到孔正良這麼怒氣衝衝的樣子,不過他對對方說的話倒不反對,由紀檢部門介入再好不過,這事他一開始是交給孔正良,眼下孔正良自己提出來,也正合他的意。

“唉,這事說到底是我的責任,作為召良縣扶貧工作的主要負責人,我太疏忽大意了。”孔正良再次歎氣道。

“正良,這事可跟你沒關係,你在工作上已經盡心盡力,個別人抵擋不住錢財利誘才自甘墮落,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所以你也別再說什麼負荊請罪的話了。”陳興笑著搖頭。

“這半年多來,我跑召良縣的次數很多,縣裏的很多幹部我都熟悉了,特別是盧成義,每次他都跟我一起跑前跑後,對工作很賣力,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昏頭的事,說實話,我很痛心。”孔正良苦笑道。

“知人知麵不知心,有可能他在你表麵出來的一麵並不是真實的一麵,所以我們也很難了解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陳興道。

“或許吧。”孔正良歎了口氣,頗有些心灰意冷。

兩人坐著說了會話,孔正良還要去協調紀檢部門的人,所以也沒跟陳興聊太久,他對盧成義雖然感到痛心和惋惜,但該下狠手還是得下狠手。

孔正良走了,陳興卻是坐在辦公室沉思了起來,隻要紀檢部門介入,盧成義這縣長是不用想再幹了,還得接受法律的製裁,不過這些是公檢法部門的事,陳興此時想的是盧成義倒下後空出來的縣長位置,這對武剛來說可謂是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