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拿著手機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接蔡晴芫的電話,將電話給掛掉。

一旁的於致遠悄然看了下陳興的手機來電,見陳興沒接,於致遠心裏越發好奇,他要是沒看錯,手機上麵的來電顯示是蔡總兩字。

“領導當著我的麵不接那位蔡總的電話,看來是真的有貓膩啊。”於致遠心裏越發如此想著。

“既然這次是專家小組評選出來的,那就按他們的結果來。”陳興將電話掛掉後,瞄了電腦一眼,說道。

“好,那我馬上就通知文體局那邊,估計他們沒有得到您的回複之前,都不敢讓人拍攝廣告呢。”於致遠笑道。

於致遠得到了陳興的肯定答複後,也就離開辦公室,去打電話通知文體局的人,過了片刻,於致遠就又進來,給陳興倒了杯水,見陳興在專注的看著文件,於致遠略微猶豫著,他這次進來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不過這件事不算是工作範疇內的事,於致遠也有點拿不定主意該不該跟陳興彙報,說到底,他這個秘書還沒真正的被陳興認可,也經常揣摩不透陳興的想法,所以於致遠對一些事該不該彙報也拿捏不準。

“怎麼,有事?”陳興看了一會文件後才注意到於致遠在一旁站著還沒離開。

“市長,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說,是我聽到的一些傳言。”於致遠想了想,還是開口道。

“哦,什麼傳言?”陳興手上的動作一頓,注視著於致遠。

“是這樣的,我聽到了一些跟7·23事件有關的議論。”於致遠邊說著話邊觀察著陳興的神色,注意到陳興眉頭微微一挑後,於致遠心裏便有了底,自己說的這事引起陳興的興趣了。

於致遠沒有停頓,立刻將自己了解到的信息都跟陳興講了出來,於致遠沒注意到的是,當他講完之後,陳興眼裏閃過一絲明了的神色,跟他昨晚從武剛那裏聽到的差不多,都是跟市局領導層有關的,有人將7·23事件的矛頭指向市局高層,認為是市局的不作為才導致了事件的發生,因為市局沒有在接到省廳的通知後認真對待,及時排查危險人員,消除社會隱患。

因為昨晚已經從武剛那裏聽到了這些信息,陳興此刻並沒有太大的驚訝,不過這會再次聽於致遠講了一遍後,依然勾起了陳興對此事的深思,昨晚他就在想這件事的背後極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在放冷箭,居心不良,但因為事情跟他沒有關係,陳興認為自己沒必要刻意去關注。

毫無疑問,這些傳言背後都是衝著廖文昊去的,所謂的市局高層要負責任,最終指的不就是廖文昊嘛,廖文昊是局長,市局高層要負責任,那就是廖文昊得負責任,而關於傳言裏的那些‘責任推定’,事實上都有些牽強。

兩名劫匪在建南省犯了下搶劫殺人案,流竄到江南省這邊,建南省那邊的公安機關向江海省廳發了協查通知,而省廳也向各地市局下發了通知,這些都是事實沒錯,但你不能說因為省廳已經發過協查通知了,所以劫匪在江城犯下了彌天大案就要由市局的領導層承擔責任,因為沒人能肯定劫匪之前是流竄到江城,劫匪也有可能流竄到省內的其他地市不是,所以這裏頭壓根就沒有必然聯係,非要把責任扣到市局領導層頭上,那隻能說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當然,無風不起浪,既然市裏興起了這種傳言,而且看樣子還傳播得很快,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那就說明很有可能是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對方的目標更有可能是衝著廖文昊去的,不管對方的最終目的是什麼,陳興都沒必要去刻意關注,因為這種事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鬥爭’兩字,初來乍到的陳興,目前在本地沒有任何根基,也不適合卷進任何鬥爭當中去,這種事,他最明智的選擇就是隔岸觀火,坐著看戲就是,真要是有人能將廖文昊掀下來,陳興還巴不得呢,因為曾經跟他說過,廖文昊和林剛走得很近。

陳興在沉思著,一旁的於致遠則是站著不動,自己說的事情能夠引起陳興的思考,於致遠心裏頭頗為振奮,這說明他說的事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