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現在怎麼辦?”關向榮無奈道。

“都在這裏了,酒店進進出出這麼多人,你以為還能把人給強行帶走嗎。”林立興冷哼了一聲,“今晚也是晦氣。”

“要是沒碰到這陳興,我看她都不行了,要把她帶到酒店房間還不容易,哎,就差了這麼一點點。”關向榮惋惜的說著,說這種話的他,一點也沒有將鄭玨當成姐姐的意思,腦袋裏隻想著把鄭玨往火坑裏推。

“今晚沒機會,以後還有的是機會。”林立興淡然笑笑,既然已經成不了,那也沒什麼好惋惜的,其實放藥這事是關向榮主動提出來的,林立興自恃身份,還從來不屑於幹這種事,關向榮主動提出,對方跟鄭玨還有一層姐弟關係,都能下得了手,那他又有什麼好說的?關向榮要這樣幹,他也就隨對方去,樂見其成。

盯著陳興的背影看著,林立興聽過林朝陽提過幾次陳興,心裏倒是頗有些不服,在家族內部,他雖然也風光得緊,但林立興心裏清楚,他在家族裏的地位再怎麼高,將來都隻是輔佐林朝陽的,在林家這樣的家族,商業也隻是為政治服務,林朝陽是家族重點培養的第三代接班人,他的風頭永遠不可能蓋過對方,對於這一點,林立興倒也沒什麼不甘心,隻不過聽到林朝陽提到陳興時也頗為認可其能力時,林立興有些不認同罷了,這會看著陳興的背影,林立興神色轉動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向榮,四葉草集團是鄭玨辛苦發展起來的,你父親的意思,是讓你掌控?”林立興突然轉頭問著關向榮。

“說是這樣說,不過老頭子終歸還是有點婦人之仁,要給她一些補償。”關向榮撇了撇嘴,照他的意思,直接將鄭玨踢開了事,父親卻是不同意,父子倆也就此事發生過一些爭執。

“是嘛。”林立興聞言,瞥了關向榮一眼,心裏謔笑了一聲,暗道不是你父親婦人之仁,是你做得太絕,就你這種人,四葉草集團交到你手上,也沒啥盼頭。

“南州這幾年發展很快,我對南州的市場也很感興趣,打算去看一看,到時候還得靠你這個地主多多關照了。”林立興笑道。

“林少要來南州,那我是歡迎之至,一定掃榻以待,可不敢說關照之類的話,林少這是故意折殺我不成。”關向榮聽到林立興的話,連忙笑道。

林立興點頭笑著,關向榮的態度讓他滿意,而他心裏麵,更是在算計著其他事情,資本的遊戲,就是大魚吃小魚,他一向不喜歡循規蹈矩的發展,推崇的是吞並之道,關向榮主動來找他,四葉草集團就進入了他的視野,現在鄭玨和關向榮這姐弟倆因為財產分割的事更是鬧得集團內部不寧,林立興早就有些想法,他要進入南海,總歸是要有個跳板的,至於那鄭玨,如此一個絕色,更兼有才氣,林立興也充滿了挑戰的興趣,他就喜歡征服這樣的女人。

幾步路的距離,陳興已經將鄭玨扶到酒店外,叫了鄭玨一聲,見鄭玨都已經暈暈沉沉的,陳興愣了一下,暈過去了不成?對方要是暈了,他可不知道來接鄭玨的人到底是在哪。

好在陳興隻是多慮,他在張望間,就看到一女的小跑上來,“我們鄭總怎麼了?”

“你們鄭總被……咳,好像是喝醉了,你先趕緊送她回去。”陳興差點說出來,想想不合適,趕緊改口道。

姚敏奇怪的看了鄭玨一眼,見鄭玨像是睡著的樣子,也沒多想,將人扶了過來,向陳興道謝一聲吼,就扶著鄭玨走向車子。

“這位鄭總,我看著不像是酒醉吧。”沈青安等對方走了,疑惑的說了一句。

“你認為呢。”陳興笑著反問一句。

“這我就不好說了,不過那關向榮和這鄭玨是姐弟,還真是讓人夠意外的,兩人剛才的表現似乎也有些奇怪。”沈青安搖頭笑道,“之前鄭玨同關副省長的關係可沒讓人少臆測,沒想到會是父女,讓人完全想不到。”

“兩人一個姓鄭,一個姓關,關鍵是完全長得不像,哪裏會讓人想到是父女。”陳興笑了笑,話題扯開了,陳興並沒有主動提鄭玨被人下藥的事,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陳興不清楚情況,也不想胡亂說出去。

“是啊,確實長得不像,說句實話,要是像關副省長,可就不會有這般出眾的容貌了。”沈青安笑道。

兩人聊著,陳興看了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在酒店大堂又跟沈青安聊了會,耽擱了些時間,也該回去了,道,“青安,那我就明天等你電話,晚上就先回去了。”

“好,明天上午我提前給你電話。”沈青安滿臉笑容。

在酒店門口告別,兩人各自離開,陳興開車回到家裏隻用了十幾分鍾,這個時間段,路上並不堵。

臥室裏,張寧寧正躺在床上看書,孩子並不在屋裏,平常時候,晚上有時是張寧寧照顧孩子,有時是鄒芳照顧,今天陳興回來,知道小兩口要享受二人世界,鄒芳主動說晚上由她照顧,將孩子抱到她房裏睡了。

臥室裏有洗手間,陳興洗了個澡便跟著爬到被窩裏,看到張寧寧手上在看曾國藩家書,陳興莞爾一笑,“你這是準備教育孩子不成。”

“沒事就不能看這個呀。”張寧寧笑著白了陳興一眼。

“當然可以,我可沒說不行。”陳興笑著搖頭。

夫妻倆相擁而談,此時此刻,陳興的心裏顯得格外的平靜,在外的應酬,工作上的勾心鬥角,都讓人疲憊,也就隻有在家裏,看著妻子和孩子,才能徹底放鬆下來,這種家的感覺,讓陳興格外迷戀。

一夜無話。

時光就如同那貶值的人民幣一般,越來越不經用,短暫的三天京城之行轉瞬即逝,沈青安還要在京城逗留一天,有其他事要辦,陳興因為配合完沈青安的事,在京城滯留了三天的他,也該返回望山了,比沈青安先行一步定了返程的機票。

三天的時間,得到陳興特許放假的黃江華,跟沈慧寧在這短短三天的感情進展像那長征三號運載火箭,飛快發展著,兩人在昨晚的燭光晚餐後,借著酒意,黃江華主動邁出了那一步,終於和沈慧寧有了實質性的關係。

嘴有餘香,手指尖仿佛還殘留著沈慧寧身上那股香水味,偶有失神間,黃江華還在想著昨晚和沈慧寧的甜蜜時刻。

黃江華知道自己對沈慧寧算不得深愛,隻是有些喜歡,但有這個對他而言便已足夠,他要的是前程,能娶一個不討厭甚至還有些喜歡的女人,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讓人愉快的事呢?沈慧寧符合他的條件,他願意下功夫去追,展開主動,如今這顆熟透了的果實被他采摘,兩人的關係已經確定下來,黃江華的心兒就像那天上飛翔的小鳥一般暢快。

黃江華的今天的一些異常,陳興都看在眼裏,想著詢問一下和沈慧寧是不是有什麼進展,因為鄭玨隨行,陳興也就沒問出口。

飛機的頭等艙,陳興的座位和鄭玨緊挨著,他沒想到鄭玨會主動打電話給他,在問他什麼時候返回南州後,主動說一起回去,陳興自是沒什麼好拒絕,答應了下來,兩三天前那晚上過後,兩人並沒見過麵,不過鄭玨事後的電話有向他道謝。

飛機已經起飛了,在藍天中翱翔著,鄭玨不時的望向窗外,眼裏有幾分莫名的豔羨。

“要是人也能插上翅膀,在這藍天白雲中馳騁,那該多好。”沒來由的,鄭玨轉頭同陳興感慨著。

“人類現在借助外力,不是已經能飛了嗎?”陳興笑道。

“我說的飛,不是那個意思,陳書記應該明白的。”鄭玨搖頭笑道。

“或許將來有一天,人也能直接在天上飛吧。”陳興聞言,笑道。

“不知道,但我們肯定看不到一天。”鄭玨輕笑道。

“那倒是,人生百年如白駒過隙,一生很短暫。”陳興點頭道。

兩人感慨著,鄭玨沉默了一下,好一會,才又突然道,“陳書記,那晚的事,多謝了。”

“鄭總,你都已經謝過一次了,就不用再謝第二次了,客氣了。”陳興搖頭笑道。

鄭玨輕點著頭,再次沉默著,眉宇那若隱若現的淡淡哀愁能看出她心情並不是很好,鄭玨輕歎著,她一個弱女子在商場上闖蕩並不容易,之前有關鎮鳴暗中庇護,現在呢?父親的表現,讓她心灰意冷,鄭玨狠下了決心。

這一趟同陳興一起回南州,並不是心血來潮,鄭玨此刻同樣在沉思著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