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友過來,我就是再忙,還能不抽空接待嗎。”陳興笑道。

柳小雯微微一笑,記下了陳興的號碼後,道,“那我就先上樓了,希望有機會能和你出來坐一坐。”

“都在望山,還能沒機會不成,我隨時歡迎。”陳興笑著點頭。

柳小雯進了電梯,陳興回頭看了對方一眼,見柳小雯也在看他,招手一笑,心裏卻是有些感慨,昔日的係花,可也都成了人妻了。

從醫院裏離開,陳興給常勝軍打了電話,讓對方一起出來吃晚飯,在老川味餐廳等著對方,十多分鍾後,常勝軍也坐車過來。

常勝軍進了餐廳,看到陳興坐在角落的位置,走了過去,笑道,“書記,您是剛從麗山回來的吧。”

“回來了一會了,剛才先去了一趟醫院。”陳興說道。

“去醫院?”常勝軍一怔,“怎麼了?”

“李嚴培的妻子和女兒都說看到他動了,我過去看下。”陳興笑笑,“李嚴培要是能醒來,那就是大好事一件了。”

“哦。”常勝軍聞言,輕點著頭,李嚴培的事,他有所耳聞,不過他畢竟是剛來望山,又隻是負責公安局這攤子,跟李嚴培的家人倒不至於會有什麼接觸。

“李嚴培不是被撞成植物人了嗎?還能有機會醒來?”常勝軍奇怪道。

“一般來說是沒機會,但說不定也會有奇跡發生不是。”陳興笑著搖頭,“李嚴培車禍是不是意外事件,還不好說呢。”

常勝軍聽到陳興的話,嚇了一跳,看著陳興,“陳書記,您這意思不會是要說李嚴培的車禍可能是人為的吧?”

“任何事都有可能,真相揭開之前,什麼事都不好說,當然,沒有證據的話,也不要去亂說。”陳興道。

常勝軍若有所思的看了陳興一眼,陳興這麼說,常勝軍隱隱也品出點其它味道來,李嚴培車禍的事,難道是另有隱情?

點了幾個菜,常勝軍讓周淮也一塊坐下來吃,周淮是跟他從省廳過來的人,在常勝軍心裏,並沒有真的當成下人一樣看待。

和陳興喝了一杯酒,常勝軍想及自己的打算,對陳興道,“陳書記,我有個想法。”

“恩,你說。”陳興點頭。

“我想把市裏分局和各縣局一把手進行調整對換。”常勝軍說道。

“你這想法是受省廳這次在全省各地市的人事調整啟發?”陳興看了常勝軍一眼。

“不錯,還是陳書記您厲害,什麼都瞞不過您的火眼金睛。”常勝軍笑道。

“你呀,就不用拍馬屁了。”陳興笑著擺手,說完卻是沉默了下來,思考著常勝軍的想法,將各區(縣)局一把手調整,這個想法並非不可行。

“勝軍,這事你就放手做,你們廳長把你放下來,我也得盡量支持你的工作不是。”陳興琢磨了一下後,很快就笑道。

“好,有陳書記您這話,我這心裏就踏實了。”常勝軍笑道。

“晚上我得都敬陳書記您幾杯。”常勝軍很快就又倒著酒,一旁的周淮要幫忙倒,被他給擋一邊去,親自給陳興添滿,又給自己添滿,笑道,“陳書記,跟您喝酒的機會可真的不多,晚上得多喝幾杯。”

“以後大家都在望山工作,要喝酒還怕沒機會嗎,晚上隻要有時間,隨時都可以出來小喝兩杯。”陳興笑著和常勝軍幹杯。

“工作一忙起來,就算是晚上想喝酒也沒那麼容易喲,陳書記您是大忙人,晚上的應酬可不見得會少。”常勝軍笑道。

“能推的應酬基本上都推了,不然你以為我會這麼清閑?”陳興微微搖頭。

兩人喝著酒,市晚報社,明天的報紙如今正在印刷當中,報社總編李躍文拿著一份已經印刷好的報紙看著,紙上散發的油墨味道依然刺鼻,報紙的第二版頭條,赫然就是報道警員跳樓事件,並且就今天網上的帖子做了評論,字裏行間看似在維護常勝軍這個公安局長,但這些也就是糊弄下一般人罷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在影射常勝軍,這篇報道,是李躍文親自操刀,言辭犀利,報社裏,能寫出這文章的人,一隻手數得過來。

按說這種報道是發不出去的,報紙真正印刷前,每一版麵都要經過審核,敏感的報道,更是慎之又慎,更別說這種影射一個領導的報道,發都別想發出去,發出去,少不得要被扣上政治覺悟低和無組織紀律的帽子,但這篇由他親自操刀的報道,明天卻是就要見報了。

將報紙放下,李躍文似乎能想到自己的下場,基本上就是卷鋪蓋滾蛋了,盡管是宣傳部的領導暗示的,但他顯然會被當成替罪羊給推出來。

搖了搖頭,李躍文慢悠悠的晃出了印刷室,付出就得有回報,他這麼做雖然有些無奈,但得到的回報足夠,李躍文也沒啥好不甘心的,嘴裏念叨著常勝軍這個名字,李躍文搖頭晃腦,暗道常勝軍啊常勝軍,咱倆素未平生,不是我要跟你過不去,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咱也是沒辦法。

陳興和常勝軍喝完酒從餐廳裏離開時,已經是快九點,兩人喝了不少,卻都沒醉,周淮開著車子和常勝軍一塊回宿舍。

陳興準備上車時,路邊的一輛車子卻是突然停了下來,口哨聲響起,一聲略帶挑逗的聲音響起,“嗨,帥哥,真巧。”

陳興愣了一下,轉頭一看,見到竟是那天晚上在酒吧衛生間荒唐的那個女人時,陳興的表情很是精彩,輕咳了一聲,陳興轉頭看向李勇和黃江華,“你倆先回去,等下我自己回去。”

黃江華往車上的女人瞟了一眼,一個三十出頭的少婦,夜色中不能完全將容貌看得清清楚楚,不過還是能看到五官端正,長相標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