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江楓的確是憤怒,但她同樣在不動聲色的掃著一旁掉落到車子座椅下的手機,手機就掉在她腳下,背部朝上,這是她剛被綁架時,掙紮時掉下去的,江楓很慶幸,慶幸手機不是掉在車子外麵,如果是那樣,也許等待她的將會是最糟糕的局麵。

她是準備打電話請陳興吃午飯的,下午就要離開南州,江楓準備和陳興告別,手機剛打通,就發生了被綁架的事。

現在,幾個男的都沒人注意她的手機,他們恐怕都以為她手被綁著,嘴巴被塞住,已經不能做任何反抗,以至於連她的手機都沒去注意,但他們沒人會想到,手機打通後,直到現在,還一直處在通話狀態,江楓也是從手機側麵那隱約可見的屏幕亮光才知道手機沒掛掉的。

而此時,江楓的另一個目的就是要將手機掛掉,不讓幾個男的發現。

如果陳興足夠聰明,之前幾個男的對話已經能讓陳興獲得足夠多的信息,江楓相信陳興的智商,現在,是她關掉手機的時候了。

冷靜,才是自救的第一手段。

幾個男的依然肆無忌憚的在談論,江楓不著痕跡的抬腳踩在自己的手機上,江楓很用力,她不確定這樣能否將手機掛掉,但她必須這樣做。

………

陳興拿著手機,手機沒有聲音時,陳興心裏一緊,一看,果然是掛掉了,陳興眉頭緊皺,是對方發現了嗎?

“市長,路局來了。”黃江華進來彙報得恰是時候。

“快點讓他進來。”陳興話音還沒落,路鳴已經走進來了。

“路鳴,怎麼樣,安排下去了嗎?”陳興看到路鳴,迫不及待的問道。

“都安排了,不過同名的人很多,我們通過內部聯網排查,全國取文哲和思進這兩個名字的人多達幾十個。”路鳴苦笑。

“那兩人不用去管他了,季康為,發改委××司司長,你查查他的兒子叫什麼,這幾天住在哪個酒店,調查他的行蹤。”陳興揮了揮手,另外聽到的兩個名字,現在已經無關緊要,“對了,梁雅呢?控製住了沒有?她也是一個突破口。”

“我已經讓人去京華通訊社在南州的辦事處了,不過她不在單位裏。”路鳴搖頭,“不過已經打她電話了,能打通,我讓人騙她說有個特大案子要給她第一手的新聞,她說她馬上過來。”

“好。”陳興點了點頭,認可路鳴的做法。

沉思了一下,陳興抬頭對一旁的黃江華道,“小陳,你打電話通知省委黨報的人,將江楓小姐被綁架的事跟他們如實說明。”

“市長,這事要是通知到省委黨報去,他們會第一時間報給人民日報社。”路鳴說道。

“就是要讓他們這樣做,江楓是人民日報的記者,她在我們南州地麵上被綁架,不管最後的結果是好是壞,我們在出事的時候就知會他們,日後說起來,我們也不會理虧。”陳興說道。

“也是。”路鳴點了點頭,拿出手機又針對陳興剛才提供的信息打電話部署安排。

“現在也隻能多管齊下,希望會沒事。”陳興見路鳴打完了電話,說了一句。

“真要是那季司長的兒子幹的,我說他兒子是不是腦袋有病,幹出這種事來,豈不是想把他老爹給禍害了。”路鳴不解道。

“也許他不知道江楓是人民日報的吧,不過那人倒是很狂妄,又是年紀輕輕的,腦袋一熱,做出瘋狂的事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陳興蹙著眉,“我已經讓人去查季康為的電話了,通過他,也許能最快的解決事情。”

陳興說完話還沒喘口氣的功夫,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托人找季康為的電話有結果了,還是季康為的私人手機號碼,陳興沒任何猶豫,立刻就打了出去。

“季司長嗎?”

“你是哪位。”

“我是陳興,南州市人民政府市長。”陳興很公式化的自報家門。

“哦,陳市長?不知道你找我是?”季康為很是詫異。

“季司長,你兒子可能涉嫌指使一起綁架案,被綁的是人民日報的江楓記者,我希望你現在能聯係你兒子,讓他趕緊放人,不要繼續犯下大錯。”陳興很直接,這時候多一句廢話都是浪費時間。

“陳市長,你這是什麼意思,請你自重,你說我兒子參與綁架,有證據嗎?如果沒有證據,請你不要信口胡言。”季康為一聽陳興的話就怒了。

“有沒有這回事,季司長打個電話後應該會比我更清楚,我希望季司長現在不要再浪費時間,遲一秒鍾,也許就是鑄下大錯的那一瞬間,季司長與其現在質疑我,還不如立刻打電話去問問,我現在就不浪費季司長的時間,希望季司長能重視我的話。”陳興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立刻掛掉電話。

“荒謬,簡直是荒謬。”電話這頭的季康為憤怒的把手機拍在桌上,好端端的,突然一個人打電話過來跟他說他兒子指使綁架人民日報的記者,告訴他的人還是一市之長,作為一名父親,季康為能不惱火才怪,他心裏自是維護自己兒子。

“陳興,哼,張家的人就了不起嗎。”季康為惱火的自言自語了一句,他沒懷疑陳興的身份,對陳興,更是早就聽過,盡管兩人沒打過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