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小學畢業,除了雜技還是雜技的女人能幹什麼,除了當李浩成的情人,借助李浩成的權勢來發家致富,沒有別的選擇。
歲月如梭,將近十年的時間,一晃而過,林虹從決定給李浩成當情人的那一刻,到現在都沒有後悔過,沒有李浩成,她住不起別墅,開不起豪車,銀行裏不會有上億的存款,這些都是物質生活的保證,都是李浩成給予她的。
林虹不曾後悔過,假若當初沒有走這條路,或許她現在如同其他姐妹一般,過了再適合耍雜技的年齡,隻能從團裏退出來,領一筆錢,跟那些剛踏入社會沒兩樣的小年輕們一樣不知道該幹什麼,人生失去了方向,沒有別的求生技能,運氣好的女孩子,找到了一個好丈夫嫁了,能跟著享福,一些運氣不好的,嫁的家庭不好,隻能跟著吃苦,而比這更悲慘的,是有人淪落到了上街乞討的地步。
去年,林虹才在街上碰到一個昔日的姐妹在街上靠賣藝乞討,林虹開著價值兩三百萬的車子,對方穿著皺巴巴的破舊衣服,當林虹下車叫對方的名字,兩人都愣住了,她曾經是她不錯的姐妹,隻不過後來沒有再聯係,當兩人再次相遇,彼此都呆住,林虹將自己錢包裏帶的五千多塊錢全都塞給了對方,對方堅決不肯要,林虹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將錢塞進了對方的口袋,上了車就走,她開著車一路狂奔,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看到她,林虹想起了那段天真無邪的歲月,雖然窮,但快樂著。
現在,她快樂嗎?林虹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不後悔走這條路,不後悔當李浩成的情人,錢,不是唯一的,但沒有錢,真的寸步難行,這些年,林虹體會到的,隻有錢和權,才來帶來滿足她的安全感,她對李浩成不恨了,但也沒有什麼感情,嘴上的虛情假意無非是應時應景的情話,做不得真,她在乎的,隻有李浩成手上的權力。
不遠處,車燈往她別墅的方向照射過來,林虹眯著眼看過去,她知道李浩成過來了,這個時間段,李浩成也該來了。
果不其然,車子進了她別墅裏的小院,李浩成從車上下來,梳得整齊的頭發,上麵永遠抹得烏黑發亮,腋下夾著公文包,這是李浩成一直以來的形象。
“再過半小時,你要是不來,我可就關門了。”林虹站在二樓的陽台衝李浩成笑著。
“你要關門,我就開門。”李浩成笑著道,他有林虹這裏的鑰匙。
踩著皮鞋走進別墅,在門口換了屬於自己的專用拖鞋,李浩成哼著小曲兒上了二樓。
“喲,還真懂得享受,別墅、海景、香檳,你可真越來越會享受生活了。”李浩成一屁股在林虹身邊坐了下來。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嘛,這句話還不是你教我的。”林虹白了李浩成一眼。
“不錯,懂得享受是好事,生活要有品味才叫生活。”李浩成點了點頭,“那些隻懂得埋頭賺錢,有錢了就拚命存起來的人就跟傻貨沒兩樣。”
“那些人當然沒法跟你比了,要不然他們怎麼會要辛辛苦苦才能賺到錢,你卻是動動手指頭,動動嘴皮子,錢就能自己送上門來。”
“不說這個,你晚上找我有事?”李浩成看了對方一眼,舒服的半躺了下來。
“你怎麼看出來的?我在電話裏可沒說。”林虹嫵媚的看著李浩成。
“你不用說,打電話過來我就知道你有事。”李浩成得意的笑了笑,“咱倆快十年了,你臉上哪個地方動一下,我都知道代表著啥意思。”
“哼哼,你都快成我肚裏的蛔蟲了,看來以後我在你麵前不敢流露出啥表情了,以後就千篇一律的傻笑,免得我的秘密都被你知道了。”林虹翻了翻白眼。
“還有秘密怕我知道,你說你有啥不敢讓我知道的?快說,不然現在就把你就地正法了。”李浩成臉色一板,假裝發怒。
“我哪有什麼秘密不敢讓你知道的,哼,還說秘密呢,我在你麵前都沒秘密了都,你比我自己還了解我,也不知道這輩子怎麼就碰上了你這個冤家。”林虹撒嬌的輕打了李浩成一下。
“你碰上我是你這輩子的福分,沒有我,你能有現在的生活?你給我說句心裏話,你後悔嗎。”李浩成一臉愜意的半躺在靠椅上,帶著水汽的海風輕輕拂麵,有一點點的涼意。
“真要說心裏話,一開始恨你,人家還沒成年呢,你就那樣粗魯的把人家占有了,到後來,就是又恨又愛了,現在一點都不恨了,反而離不開你了。”林虹動情的說著,眼裏閃過一絲複雜。
“這還算句實話,你要說你一開始就一點不恨我,那我倒不信了。”李浩成笑道。
“你這人,巴不得人家恨你不是。”
“那你說,你現在是愛我的權力呢,還是愛我這個人。”
“當然是愛你這個人了,都跟了你十年了,人生最寶貴的時間都被你占有了,不愛你愛誰。”林虹走到李浩成背後,討好的幫對方按著肩膀,臉上滿是嘲諷,愛?她林虹的字典裏現在沒有愛這個詞彙。
李浩成聽到林虹的話,心情明顯是不錯,笑道,“你又有什麼事了?”
“倒也沒啥事,就是想收購金都酒店的事出了點麻煩,有個外地商人半路殺出了,本來我也沒放在心上,昨晚讓人綁了對方,給了那人一個教訓,不成想,那人跟陳興是朋友,聽說昨天陳興把張青陽叫到辦公室發了一通大火,要求張青陽24小時內找到人,張青陽要是找不到人,他就找張青陽麻煩,這是張青陽說的,他趕緊給我打電話說陳興跟那人關係不淺,讓我趕快放人了。”林虹說道。
“有這回事?”李浩成一怔,臉色逐漸嚴肅了起來,“誰讓你又亂來的,我不是叫你以後少幹那種勒索綁架的事嗎,你怎麼還不聽?還有,你那個什麼谘詢公司也別開了,時間長了早晚也會出事。”
“人家不就是知道那種谘詢公司開不長久,所以才想轉行嘛,要不然哪裏會打金都酒店的主意。”林虹翹起了嘴,“當時還不是聽了你的話,你以前就有提過說我那公司最好早點停下來,我就是為了聽你話才尋找別的門路嘛。”
“那公司不幹了可以安心享受生活,你說你現在房子也有好幾套了,店麵也有幾家,你銀行的存款就不說了,我不知道你具體有多少錢,也不想去查你的賬戶,但想必也有不少,存款姑且不說,就衝你現在的房子和店麵,你光是收收房租店租,你這輩子就不愁吃喝了,你整天想著鼓搗別的生意幹嘛。”
“我這人閑不住,想找點事情幹,也希望有自己的事業,現在我擁有的這些都是你給予的,說白了就是你在養我,我希望等你老了,退休了,換成是我在養你,有錢讓你享受,想幹嘛就幹嘛。”
“我就算是退休了,需要你養嗎。”李浩成好笑的搖了搖頭,但不得不說,林虹這話很中聽,哪怕是假話,李浩成聽著依然是心情舒暢。
“人家這不是一片心意嘛。”林虹不依道,很快又回到話題上來,“浩成哥,你倒是說說現在怎麼辦嘛,我就怕收購金都酒店的事會橫生枝節,昨晚那個外地的就是去見盧成龍來著,也不知道兩人談了什麼,本來綁了那人是想仔細問問的,後來張青陽打電話過來,我也就稍微警告一下就讓人把他放了。”
“你把陳興的朋友綁了,現在不擔心會出事,還隻顧著惦記著酒店,我說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呀。”李浩成看了林虹一眼。
“這不是有你嘛,有你在,我心裏就踏實,你總是能給我安全感。”林虹笑道。
“這事我明天去還得問問張青陽,你現在真是膽大得沒邊了,以後要是再自作主張幹這種事,看我不收拾你。”李浩成臉色嚴厲了幾分。
“知道了,板著臉嚇人幹嘛,人家還在著急酒店的事呢,你也不幫忙想想辦法,就知道教訓我。”林虹委屈道。
“你還要我怎麼幫你,之前幫你的還少嗎,你動用行政手段去找金都酒店的麻煩,要不是我的授意,工商局稅務局的那幫人就真能聽你指揮嗎,哼。”
“那不說這個總行吧,反正我對金都酒店是不會放棄的,以後需要你幫我的時候你可不能不幫。”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能幫你的我會不幫嗎,說的什麼話,不過有一點你給我記住,不準再自作主張幹什麼綁架的事,要不然我收拾你。”李浩成說著話,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個小藥瓶,倒出一粒小藥片就往嘴裏吞了下去,拿起桌上的紅酒喝了一口。
林虹看到對方又開始吃藥了,臉上蕩漾著笑意,“來吧,我看不用等以後了,你現在又想收拾我了。”
“知道就好。”李浩成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