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誰說老子膽子變小了,老子這叫謹慎,懂不?混官場就要謹慎。”王華川眼珠子瞪得老大,有模有樣的說著,“算了,跟你這種不懂政治的人說簡直是對牛彈琴。”
“還政治呢,幸好我還沒吃午飯,不然我該吐出來了。”說話的人嗤之以鼻,看到王華川揮來的拳頭,笑著閃到了一邊。
幾個人在外頭又等了一會,王華川終於也忍不住,“這丫的11點多點就來酒店了,吃頓飯這麼久,難不成知道咱們兄弟在外頭候著他,不敢出來不成。”
“除非你跟蹤他被察覺了。”旁邊一人說道。
“咱們也別幹等下去了,不就是揍人嘛,媽的,整得這麼婆婆媽媽的,直接進去就是了。”另外一人早已經等得不耐煩。
王華川和幾個死黨兄弟在外頭合計著,卻是不知道張若明早早來到酒店,卻隻是想提前做下準備,好等陳興過來罷了,陳興是12點左右才到的酒店,張若明自己都等了40多分鍾,壓根不是一來酒店就吃飯,王華川從一開始就在外頭等著,自是覺得等了很長時間。
海天酒店的一個貴賓專用包廂裏,鄭光福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一隻腳很不雅觀的直接跨到了另一張椅子上,整個包廂裏除了他,還有一個女人。
“過來給我捏兩下。”鄭光福看了看在自己麵前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的小少婦,眼裏閃過一絲得色。
譚芳低著頭,走到鄭光福後麵,微微顫抖著的手小心的放在鄭光福肩膀上,輕輕的揉捏著,一言不發,這間裝飾豪華的包廂,對她來說就如同一個地獄牢籠,譚芳自打進來,整個人就像是失了魂一樣。
“你說那盧小菁想到市政府門口去堵陳興的車子?”感受著肩膀上那雙柔軟的小手,鄭光福舒服的哼了一聲,狀似不經意的問著。
“嗯,盧小姐有點不甘心,她說一定要跟那陳市長見一麵。”譚芳輕聲應道。
“真是幼稚的小姑娘,她以為見了陳市長就能救得了他們盧家的酒店嗎,那些個當官的比誰都黑心,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她還真當人人都是救苦救難的菩薩了。”鄭光福嘲諷的笑了笑,他沒跟陳興真正接觸過,但顯然也是按照自己對那些當權者的認知去詮釋陳興的為人。
譚芳沒有吭聲,心裏頭在惡狠狠的詛咒著鄭光福不得好死,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陰險卑鄙而又無所不用其極,她願意相信這天底下的官,總有好人的。
“怎麼,你此刻是不是在心裏咒我來著。”鄭光福戲謔的笑了一下,譚芳的內心情感在其肢體語言上有一些細微的表現,來自肩膀上的力道突然重了幾分。
“沒…沒有。”譚芳身體一顫,趕緊搖頭否認。
“哈哈,我就喜歡看你這柔弱不堪的樣子。”看著譚芳在自己的眼神下恐懼發抖,鄭光福一陣暢快的大笑。
斜瞥了譚芳一眼,鄭光福又看似隨意的說著,“聽說你丈夫好像是律師事務所的?對了,你兒子的照片我看過,很可愛的一個小娃娃嘛,粉雕玉琢的,我看了都喜歡。”
“你想幹什麼?”譚芳猛然抬頭,死死的盯著鄭光福,如同一隻護犢子的母雞被踩到了痛處,一直都是顯得逆來順受的譚芳鼓起勇氣和鄭光福對視著。
“哈,沒幹什麼,隨便說說,瞧把你緊張的。”鄭光福一愣,隨即笑了起來,“老話還真是說得好啊,女人就是一隻酣睡的老虎,這要是沒撓到痛處,怎麼逗弄都沒關係,一撓到痛處,乖乖,那可不得了,瞧你這小媳婦也敢跟我瞪眼珠子了。”
“你答應過我的,我給你做事,你不傷害我的丈夫兒子。”譚芳直直的盯著鄭光福。
“當然,我答應過你,也會說話算數,你放心,我鄭光福雖然是個陰險小人,但還不至於幹那種出爾反爾的事,你丈夫兒子跟我沒啥利害關係,我幹嘛要對付他們,你說是不是?說句難聽的話,我想對付他們,他們還沒這個資格。”鄭光福自得的哼了一聲,目光在譚芳身上打了個轉,臉上的笑容逐漸不正經起來,“隻要你這個小媳婦好好給我辦事,我自然不會去動你的家人,要是事情辦好了,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有意外的獎勵給你。”
“鄭總,我現在就已經按照你說的在做,你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盧小姐那邊有什麼動靜,我會及時告訴您的。”譚芳的身體顫抖個不停,因為憤怒,因為無奈,她一刻也不想再呆在這個地方,想趕緊逃離。
“這就要走?急啥,咱倆都還沒好好聊聊呢。”鄭光福壞笑著將譚芳拉住,半強迫著對方坐到了自個的大腿上,一雙手開始亂來。
“鄭總,你別這樣。”譚芳幾乎是帶著哭腔哀求著,剛才那驟然爆發出來的氣勢隨著鄭光福承諾不傷害她的家人已經蕩然無存,此時的聲音是那麼的無助和不堪,她想掙紮,但她更知道自己掙不脫這個如同惡魔一樣的男子,“鄭總,我已經答應幫你做事了,你再這樣,是要逼我……逼我去報警。”
“諾,手機就擱桌上呢,想報警盡管拿起來打,我不攔你。”鄭光福朝桌上努了努嘴,那裏正放著他的手機,見譚芳沒動靜,鄭光福還配合著將手機遞到了譚芳跟前,“打呀,你倒是打呀,放心,我就在這等著。”
譚芳捂著嘴痛哭,看著那近在眼前的手機,她連伸手去拿的勇氣都沒有,她不敢冒險,更害怕自己的家人受到傷害,這個世界是如此的殘酷,好人,平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