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寶選擇在了香格裏拉酒店宴請陳興,豪華的大包廂裏隻坐了他們兩個人,兩人也不著急吃飯,薛大寶吩咐酒店的服務員去端一套茶具過來,就將自帶的上好龍井拿了出來。
“想當年,我們都還在讀書的時候,年少寒微,如今大家都過了而立之年,有人發達了,有人接著苦逼,有人努力的賺著奶粉錢,有人已經在為養老錢打算,有人整天過著瀟灑的生活,不愁柴米油鹽醬醋茶,有人為了生計,白了頭發禿了頂,回頭想想大學四年,那些年,大家一起傻逼的日子才是真樂嗬,現在踏上社會,真心朋友交不到幾個。”
薛大寶看著陳興,感慨的說道,同學之中,或許就是陳興的成就最高了,想想大學的時候,陳興整天守著女朋友趙晴風花雪月,兩人談戀愛都談到圖書館去了,誰又能想到陳興會有這麼大的成就?
真要去細想,一切都是意料之外又仿若是意料之中的事,陳興的學習成績在班上那是沒得說,一等獎學金名單上的常客,又是校學生會幹部,人家雖然和女朋友打得火熱,但其他事情同樣搞得風生水起,是大家公認的才子,陳興能有這成就,似乎也不是一件讓人很意外的事。
“像我們這種才是年少寒微,你堂堂薛家大公子,跟我們可不是同一階級的,你說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陳興笑著搖頭,大學時候不知道薛大寶的家境也就罷了,現在知道薛家經營著全國知名的高檔家具連鎖店,各大城市都有分店,陳興可就認為薛大寶大學時候真的是在扮豬吃老虎了。
不過話說回來,薛大寶那時候是真低調,也沒見他表現得像一個富家公子一樣,花錢大手大腳的,起碼陳興就沒聽過薛大寶如何如何的,倒是費明,家裏就老頭子在當官,卻是很愛炫耀,身上拿出來的通常也都是大把的鈔票,那時候還有人私底下在說費明的老子絕對是個貪官來著,不然哪來的錢供他揮霍。
“陳興,你就別提了,大學時候,我爸說是為了養成我艱苦奮鬥的作風,嚴格控製我的經濟開支來著,每個月隻給我一千塊的生活費,一毛錢都不多給,弄得我整個大學時代也都苦逼的很,扣掉抽煙錢,每個月能花的也就那七八百,還要吃飯呢,你說我能瀟灑得起來嘛,還不是跟你們一樣,都是赤貧分子呀。”薛大寶苦笑道。
“我說就你們家那個財產,少說也得十幾個億吧,怎麼大學時候就沒見你表現得像個富家大少呢,敢情是財政大權被人掐住了。”陳興笑道,聽薛大寶這麼一說,陳興倒是對薛大寶那素未謀麵的父親挺佩服的,人家在孩子的教育上挺有見識。
“沒辦法,我爸就是那個性格,決定了的事,那是誰都改變不了,我也就是大學畢業後,才能夠有一定的經濟自主權,可以調動一部分家裏的資金。”薛大寶笑了笑,目光在陳興身上轉了一下,薛大寶笑道,“陳興,我記得我最後一次聽到你的消息是說你在市委政研室上班呢,還是黃明無意中說起的,他說你這輩子就抱著鐵飯碗不放了,衣食無憂,不會大富大貴,也餓不死,怎麼我一個沒注意,你就調到京城來了,還成了副司長?嘿,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哦。”
“什麼叫一個不注意,咱倆好多年了沒見麵了好不好,是你這個大少爺太忙了,顧不上關注我們這種過著苦逼日子的人。”陳興笑著搖頭,和薛大寶說話就是這個好,插科打諢,心情很放鬆。
“陳興,你這話批評的是,畢業這些年,確實是聯係少了。”薛大寶訕訕的笑了笑,他要是否認什麼,反倒是虛偽了,他很少和同學聯係是事實,那時候剛一畢業就跟龍歸大海一樣,日子一下子就瀟灑起來了,薛大寶接觸的完全是不一樣的世界,父親也將他當做一個真正的成年人看待,帶他出入各種上流社會的場合,開始栽培他,薛大寶那段時間如同進了另一個世界一樣,接觸的都是些成功人士,大學裏的同學,在薛大寶眼裏就有些不夠格了,說起來,就是他內心高傲起來了,也就不太和同學聯係了。
“對了,前幾天我才和黃明通了個電話,那小子一聽到我在京城,說也要過來玩幾天,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小生意可以投資點,這小子倒是挺能折騰。”薛大寶笑道,他給黃明打電話,還是為了打聽陳興的事,這才知道沒和老同學聯係的這幾年,陳興早就從政研室裏瞎混著的苦逼日子中熬出頭了,先是成為市委書記的秘書,緊接著就是老領導調到省委,陳興也跟著去了省委,然後就是下放到了縣裏鍛煉,從副縣長一路幹到了縣委書記,這個過程,可謂是提拔神速,然後就是到京城來了。
黃明講的跟說書一樣,聽得薛大寶也是一愣一愣的,不得不說,陳興這竄起的軌跡聽起來還真的是像天方夜譚一樣,薛大寶還真沒聽說過有像陳興這樣蹦得這麼快的,真的快可以編成說書故事拿出去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