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有那麼多人盯著,秦建德是省委副書記又怎麼著了,他要是膽敢指使公安人員指鹿為馬,黑白顛倒,哼,那他這個省委副書記也當到頭了,除非他真的不想幹這個位置了,這事是由省委書記段國榮親自督辦的,秦建德要想挑戰段國榮的權威,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段國榮就算不是親近我們張家這一係的,這件事上,他也不敢搪塞我們,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張國中冷哼了一聲,霸氣十足,這就是張家人該有的底氣。
“秦建德畢竟是秦守正的大伯來著,誰知道他會不會鋌而走險。”陳興皺了下眉頭。
“鋌而走險?”張國中嗤笑了一聲,“陳興,你還是太嫩了點,你以為比起個人的政治前途來,骨肉親情能算什麼?官場就是一個人吃人的地方,秦建德走到如今這個位置,那得經曆了多少努力,他會為了所謂的親情冒險才怪,隻要能保住他自己的位置,能犧牲的他都會犧牲,在官帽子麵前,親情也隻能靠邊站,這才是殘酷的政治現實。”
陳興聽著張國中的話,不禁沉默了下來,張國中說的沒錯,政治是殘酷的,能在這殘酷的環境裏一步步往上爬的,那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爬得越高,也越會戀棧手頭的權力,而且隨著在體製裏呆的時間長了,了解的陰暗麵越多,往往人性也會跟著淡漠起來,親情,或許也不過是隨時可以用來為自己的前途犧牲的感情罷了,古代的皇帝為了國家利益能拿自己的親生女兒用來和親,作為交易的籌碼,現代也是一樣,官場,其實從古自今就沒改變過,殘酷的環境和厚黑的手段不過是追求權力所帶來的衍生品罷了。
陳興不知道秦建德是個怎樣的人,但起碼陳興知道自己還是個重視親情的人,起碼現在讓他在權力和親情中選擇一個的話,陳興會偏向於後者,但以後在官場呆的時間越長,陳興還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發生變化,比起秦建德這種在官場浸淫了大半輩子的人,他現在不過是才剛剛起步而已。
“吳穀波會是槍擊案幕後主使的最大嫌疑人,這真的是出乎人的意料,我現在都還想不出他為什麼要圖謀著害我,公安機關辦案不得講究個推敲犯罪分子的作案動機嗎,吳穀波有什麼理由會指使人對我下手?作案動機呢。”陳興看著張國中,對方應該是能從東江省公安廳獲得大量的內幕消息。
“嘿,作案動機還真的跟你沒關係,說起來,你隻是倒黴了一點而已,要是換成另外一個副司長下去,那中槍的可能就是另外一個副司長,總之一句話,就是不管誰帶隊下去,可能都會中槍。”張國中笑得有些古怪,在從東江省廳那裏聽到案情分析後,張國中都覺得是陳興太倒黴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二伯,您就別給我賣關子了。”陳興苦笑。
“案子也不是很複雜,吳穀波隻不過是想針對秦建輝父子,但他自個沒那個能力,所以他隻能借助外力來讓上麵重視東大的情況,而這個外力,無非是讓一個部委下去的領導受傷,這才能引起足夠大的反響,吳穀波選擇了槍擊這種手段,顯然是做了最大的決心要將秦家父子給一鍋端了,而你,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換成別人下去,照樣得挨槍。”
“那公安機關是怎麼調查到吳穀波頭上的?那天送到醫院的匿名信可是指向秦守正來著,這公安機關最後還能查到吳穀波頭上,還真有幾分本事呀。”陳興笑道,他現在算是慢慢接受了吳穀波就是幕後指使者這一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