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結束上午匆忙半天的行程,一直陪同的薑東進就試探著向陳興問道,“陳司長,你們是下午的航班回京城還是?”
“怎麼,薑主任這麼關心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陳興笑著瞥了薑東進一眼。
“陳司長誤會了,我們學校這邊是想確定陳司長您幾位離開的時間,好幫忙訂購機票,如果是下午走的話,那我們好安排人現在去買機票,要不然就來不及了。”薑東進笑道,他秉承秦建輝的吩咐,自然是希望將陳興一行趕緊送走,按原來的行程安排,陳興一行應該是下午走的,但陳興隻字未提離開的事,薑東進不得不主動開口問。
事實上,真正著急的是後麵的校黨委書記秦建輝,秦建輝都已經通過在省委當主要領導的大哥的關係把招呼打到了部裏,就是希望陳興這一行部裏下來的人能夠早早離開,但陳興的表現委實是讓秦建輝心裏沒底,看在眼裏,著急在心裏,以他的身份,又沒辦法開口趕人。
“訂購機票的事先不急,我們還打算呆幾天,多了解一下東大的教學工作情況,要離開的話,我會提前通知薑主任。”陳興淡淡的笑著,他說出這句話時,薑東進原本還滿臉笑容的臉有片刻的僵硬,轉頭看了看陳興,薑東進訕笑著,一時沒了話說。
陪著陳興一行吃完午飯,薑東進又是消失了片刻,林玉裴則是隨著陳興進入了房間,將門輕掩上,林玉裴疑惑的看著陳興,“陳司長決定多呆幾天?”
“不一定呆幾天,唬一下那個薑東進而已,我看東大校方的人是把我們當成瘟神了,巴不得趕緊把我們送走,越是這樣,咱們可越就要賴著了。”陳興笑道,“說不定這會他們都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了。”
“陳司長決定多留幾天,我是堅決支持的。”林玉裴笑眯眯的說著,“不過我們原本是下來兩天的,現在臨時決定不走,部裏那邊?”
“我已經同部裏的領導彙報過了,部裏的領導是支持的。”陳興看著林玉裴,道,“這一天多來發生的事情,想必林主任也都看見了,三起學生跳樓事件,還有昨天下午的一起車禍,已經是四條人命了,如果我們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對於發生在東大的事不聞不問,任其發展,林主任覺得自己的良心會過得去嗎?”
“我倒是想快意恩仇呢,可惜現在不是古代,我也不是俠女,要不然我就將那個畜生給一刀哢嚓了,先把他的命根子給切下來,再慢慢折磨他。”林玉裴狠狠的做了個往下切的手勢,看得陳興都有些目瞪口呆,要不說這女人一發起狠來真的不是善茬,結婚的女人在言語上的開放更不是沒結過婚的女人可比,此刻林玉裴的表現再充分不過的證明的這兩句話的正確性,當著陳興一個大男人的麵,林玉裴說起切人的命根子,粉白的俏臉都不帶紅的。
“陳司長如果想留下來管這事,我是非常讚同的,相信其他幾人也一樣,他們雖然都一聲不吭的,但對東大發生的事其實也很憤慨,隻不過比起陳司長您來,我們都人微言輕,想要伸王正義也沒那個本事,而且來東大這一天多,東大校方的所作所為也讓人氣憤,我們又不是瞎子,他們那樣不是明擺著在監視我們嗎,簡直是沒把我們部裏的人放在眼裏,所以陳司長您想帶頭做這事,隻要您吩咐,我們都會盡力配合,這不隻是我的想法,也是他們三人的想法。”
林玉裴此時代表著其他三人表態,三人也都是辦公室的,林玉裴確實也有這個資格表態,她也敢拍胸脯說對他們三人都了解。
“好,既然你們都有這個心,那就讓我們一起努力配合。”陳興點著頭,他現在也必須放下對林玉裴的一些戒備之心,和對方好好配合,就靠他一人,想要獨立辦成這事很難,而且陳興雖然認為林玉裴這女人心思太複雜,無法揣測,但眼下是對外的事,並非在部裏,陳興也願意暫且相信林玉裴,心裏想著,陳興嘴上道,“林主任,中午你幫我個忙,我要獨自出去一趟,薑東進要是跟著我,你就幫我拖住他。”
“陳司長要上哪去?”林玉裴微微一愣,疑惑的看著陳興。
“出去辦點正事。”陳興不欲多說。
“既然陳司長有正事要做,我這邊一定盡力的幫陳司長擺脫東大校方的人。”林玉裴點著頭,識趣的不再多問。
同一時間,校黨委書記秦建輝也接到了薑東進的彙報,陳興一行人還不走,要多留幾天,具體離開的時間也沒定,知道這個消息的東大校方領導層,當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秦建輝氣得差點沒把手機摔掉,怒拍著桌子,嘴上罵罵咧咧,更像是一個罵街潑皮,絲毫沒有一個大學教授和黨委書記的風度。
“部裏那幾人還不走?”薛萍也皺起了眉頭,“不是說下午要走的嗎。”
“誰知道,人家突然不走有啥辦法,總不能趕人。”秦建輝臉色難看,“昨天給大哥打了個電話,他都已經通過京城的人跟部委的有關領導打了招呼了,按理說陳興他們應該早早收拾了滾蛋才是,怎麼還賴著不走,然道大哥那邊的招呼沒打到?”
“你再打個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問我我怎麼知道。”薛萍撇著嘴,心情也好不到哪去,“總不會是部裏這行人也懷疑到守正頭上了吧。”
“人家不懷疑才怪,輿論再怎麼控製也控製不住,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我們能通過關係讓報紙媒體不報道,但沒法阻止網民議論,這幾天網上都炸開鍋了,就連昨天下午的車禍都有人捅到網上去了,萬千民眾,悠悠之口,你說咱們能堵得住嗎,人家部裏的人也不是傻子,他們會看不出一些蹊蹺的地方?陳興昨天都當著東進的麵問那肇事司機跟守正是不是同一個人了,他問出這話,意思已經再明了不過。”秦建輝惱火的說著,“懷疑歸懷疑,但這次部裏下來的人也真是有病,一般人都不會多管閑事,他們倒好,吃飽了撐著要來插一腳,這又沒在部裏的職能範圍之內,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腦袋有問題。”